“他今天来找我了,”腥咸的海风撩起米仓裕介的刘海,他胳膊肘支在窗沿,沉默着闭了闭眼,眼珠转向传来轻微叹气声的电话听筒,“问了些你的事情。”
“你该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了”
“优作君问我知不知道参与到这个事件中的sean kent先生,我觉得就算自己撒谎说不认识,也会被他拆穿,毕竟优作君在东京警署有认识的人。所以,很抱歉在这种事上没法撒谎。”
“他还问了什么了”
“还有就是他舅舅的事情了,其他的没什么。”
“雅弥的哥哥啊我知道了。”
“果然还是不应该说的吧,我和你是认识的这种事。”
“没关系, sean kent作为国际律师,在警方有些人脉,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一只麻雀掠过窗边,旋即扑棱着双翼跃上碧霄,米仓裕介叹了口气,“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优作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最好尽快对他坦白吧。”
“我知道。”工藤尚铮沉默片刻,低声道。
“对了,关于你那天拜托我父亲的事,”米仓裕介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已经完成了。等我再回老家的时候,我会代你去扫个墓,和智也说说话的。”
“谢谢你,裕介哥。”
“不过那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真不知道能说什么,”米仓裕介微微仰起头,眯眼看着飞翔在天空中的鸟雀,“所以到那时候,可能就傻傻地站着,”他略带自嘲地笑了一声,“看着墓碑上他的或者说是你的名字,沉默着吧。”
“你以为我就说得出来话”工藤尚铮艰难地扬起嘴角,“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啊。”
有太多想说的,到最后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哥哥会懂的,也会理解的吧如果他还活着,看到自己这样,他会不会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略带无奈地挑着眉说“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
“等我有空的时候,我去东京找你,咱们聚一聚吧。”
“得了,等你闲下来找我,估计我的签证都快到期了。”工藤尚铮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还是我抽空去找你快一点吧。”
“你是真有空,还是只是开玩笑而已啊,大律师”米仓裕介颇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扫一眼摊开在身后办公桌上的报纸,“优作君被人诬陷抄袭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长长的沉默后,工藤尚铮低缓的嗓音顺着电话线传来,“但是这个案子真的太棘手了,即便是我都不能保证100胜利。”
“连尚铮君都觉得棘手吗”
“我跟你说实话吧,裕介哥。待我细细理了理这件事后,我发现这是我从事律师这个职业以来碰到的最棘手的案子之一,对我方有利的证据太少了。冈岛那家伙又很难对付,不容轻视,”工藤尚铮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透着些许烦恼和忧伤,“优作那孩子怎么会卷到这么麻烦的事情中去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他你是说智也君”
“不是我哥,虽然是啊,挺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在我身边,我快撑不下去了,”工藤尚铮对着电话听筒短促地笑了一声,“是相泽学长。你还记得他吧”
“相泽学长啊就是那个文质彬彬又知书达理的相泽秀树学长吗说起来尚铮君还是受到他的影响,才对法律那么感兴趣,一心想成为律师的,是吧”
“没错,就是这样。”
“真可惜啊,那么优秀的人,居然已经去世了。天嫉英才啊。”
“是啊。”工藤尚铮附和般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