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伤痕已经很淡了, 与皮肤融合成肉色,并不狰狞, 却让姜未想到她床头上的那道齿痕。
“这该不会是你妈弄的吧”姜未抬头问他。
她常常怀疑秦赐小时候有被虐待过。
那样一个可怕的母亲, 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她。
秦赐笑了,若无其事地抽回手说“我不是说过吗,我小时候最多只挨过饿, 还真没挨过打。”
“没骗我”姜未狐疑地问。
“没有。”
她追问道“是这件事没骗我, 还是所有事都没骗我”
秦赐俯下身,和她平视, 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一边轻拂着她的长发, 一边温和地问“你突然这么问,让我好慌。”
“慌什么”如果没有骗她,也没有瞒她的话。
他把手机掏出来放她手心里,笑着说“手机给你随便翻, 我没有秘密。”
姜未听明白他这是在开玩笑,她才懒得翻,要是真有什么,秦赐也不会轻易给她。
“没意思。”她把手机扔回沙发上, 不再理他,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好吧,跟你说实话, ”秦赐无计可施,只好说,“小时候我爸打过我,因为我太皮了,成天闯祸,但我爸越打,我就越不服气,后来发现没用,也就不打了。”
提起他父亲的时候,秦赐的表情复杂。
那是种怀念,又因为什么不敢怀念的隐晦,看出来他很少提起这些事。
悲伤会因为时间而淡去,但负罪感不会。
姜未从镜子里看着他,看了很久,秦赐被她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怎么了”
她坦率地说“我不知道你爸爸当年到底是怎么出事的,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该释怀了。”
说这话,姜未是真心的。
这么一个男人在她面前,明明已经拥有世人羡慕的一切,可在这一刻,给她的感觉却那么悲伤无力,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赐轻声说。
姜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你可以告诉我。”
她起身,走到床上坐下,也拉着秦赐坐在身边,摆好促膝长谈的姿势。
秦赐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知道,你也会讨厌我的。”
这是什么话
姜未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而秦赐就像是得了自闭症的问题儿童。
她想把手抽出来,但秦赐握得太紧,她只好说“我不会像你母亲那样的,她太极端。”
秦赐忽然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了些“未未,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姜未眼神闪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心疼我,不如早点跟我回家,”秦赐把她抱到腿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语气依恋,“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姜未的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她现在心里别扭得很,不能像从前那样和他亲密。
鬼知道他对别人会不会也这样
想到那个毁容的女人,她心里打了个寒战,硬下心肠,推开他的头。
她说“说好一个礼拜,你不要反悔。”
秦赐原本也没想着说服她,他不勉强,站起来摸摸她的头发“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知道了。”
他拿起手机,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忽然想起来,“晚上喝牛奶了吗”
姜未摇头。
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秦赐给她放了七袋奶粉,刚好够一周的量,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