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先是一怔“傅先生如何得知”
傅陵蹙眉“我刚刚回了店中。”
原是齐伯说的。
苏遥收起疑惑,只点个头“没什么大事,傅先生不必挂心。”
傅陵仔细打量一番, 目光掠过阿言袖口的尘泥, 顿了下, 却只淡淡道“没事就好。我们回家。”
白悯方才便是一愣,如今更是讶异“回什么家”
傅相心情不大好, 便没有理他。
苏遥略笑笑“傅先生家的房子突然住不得了, 在我家暂住一段时间。”
“暂住”
白悯抬眸,皱了好大一会子眉,才勉强问出一句, “什么叫突然住不得了”
“就是塌了来着。”苏遥颇为无奈。
虽然仍不知道为什么塌了, 但确实塌了。
白悯一脸震惊。
傅陵只唤苏遥“外头起风,我们先回家。”
苏遥却有些为难傅先生与白悯的脾气素来不对付,没想到傅先生早早便回来了,可还想要白悯帮阿言瞧一瞧
苏遥默一下, 只对傅陵笑笑“傅先生, 我还想麻烦白大夫给阿言仔细看一”
话方说出口,便猛然觉出不好。
果然白悯眉心微蹙“傅先生不过是暂时的住客, 我去不去的, 还要向他解释”
傅陵勉强压住火气“我找了人, 用不着白大夫。”
白悯静静挑眉“傅先生找了谁裴仪么”
苏遥微微一愣。
那自然不可能是裴仪的。
裴仪还没能绑来。
念及此处,傅陵愈发不悦,苏遥却连忙推辞“不必麻烦傅先生了, 不是什么大事,请大夫看看就好。”
知道傅鸽子有钱也有门路,但裴仪也能随口提,这当真出乎苏遥意料了。
书院中事出突然,却又算不得小事,恐怕旧京立时便会有些风言风语。
万一傅先生给请了位家喻户晓的有名大夫,怕是更惹眼了。
阿言已是很委屈,若是再让满旧京的人茶余饭后地议论此事和他的出身
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傅陵从暗卫处知晓事情始末,自然也想到此层,并没有从外请人,而是着一名暗卫扮成大夫。
他身边之人也精通药理,小孩子打架也不会多严重。
此刻听苏遥这般说,便只默了默,略一点头“那就麻烦白大夫吧。”
给阿言看诊要紧。
许是数人心中都惦记阿言,一路上倒平静,并无人说话。
傅陵瞧见苏遥身上那件披风,也只眼眸沉了沉,没有开口。
回至店中,白悯带阿言进房间,傅陵吩咐假扮大夫的暗卫离开,才顺手给解下来,又瞧一眼成安“外面起风,你家公子出门,不记得给带件披风么”
成安果然大公子每次和我说话,都是从骂我开始的。
成安立时认了句错。
苏遥便替他分辩一二“刚才是我走得急,突然来人说阿言有”
说着又反应过来“傅先生如何知道阿言或许受伤,还提前寻了大夫”
“我猜的。”傅陵面不改色,“书院喊你去,还能出什么事,左不过同窗拌嘴打架。”
苏遥不由叹口气,又简单与傅陵说上两句。
傅陵愈发蹙眉。
苏遥正忧心,白悯便出来了,瞧见搭在一旁的披风,终究咽下,只对苏遥道“阿言一点事也没有,皮都没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