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思索一下,微微讶异“高老先生但高老先生不是逝世了么”
“是作古多年,国朝重儒,先帝还与他写过一篇祭文。”
傅陵只道,“不是这位,大约是季源先生的大师兄,也姓高,高亭老先生。”
此人也有所耳闻。
苏遥是卖书的,铺中也有高亭老先生的着作七八十几本。
他不如季源先生声望在外,只因与朝局来往密切。
御用文士这个词,在清高的文化人圈子中一向是个贬义词。
苏遥是个俗人,不大能理解他们文化人的鄙视链。在他看来,高亭先生已是学贯古今的厉害人物了。
且高亭先生已因身体缘故致仕多年,近年间偶尔露脸,都是外邦来朝时,出来撑个场面。
怎么会在旧京
苏遥更疑惑的是“傅先生如何知道的”
傅陵略顿一下“我也是猜测,因为我二弟告诉我一件事。”
“小傅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傅陵一直就很硌应苏遥提“小傅大人”。
为什么叫得这么亲切。
为什么要加个“小”字。
虽然他也不配叫“傅大人”。
傅鸽子微微有些酸。
但眼下不是酸的时候。
傅陵强行压下,低头凑近一下,苏遥却下意识躲远了些。
傅陵眨眨眼“我要偷偷告诉你,不能给外人听见。”
就这样说,也没外人能听见。
傅陵方才突然靠近,苏遥还以为
自从听到傅陵那一番剖白,苏遥便愈发容易胡思乱想了。
他耳尖又红红,倒瞧得傅陵甚为好奇。
美人这主动之后,怎么越来越害羞了。
傅陵笑笑,依旧凑近与苏遥说上两句,扑得苏遥耳尖红透了。
苏遥悄悄地拽住衣袖,平复下心绪,仔细琢磨起方才的话,不由很是一惊。
苏遥压低声音“傅先生的意思,难道是今上在旧京微服私巡,小傅大人跟着”
傅陵把食指搭在唇上,悄悄比个“嘘”,苏遥更惊讶了,连忙闭嘴,还抿了抿。
好可爱。
傅相心花怒放。
苏遥默了下,只比个口型“真的吗”
傅陵弯起眉眼“就紧张成这样”
苏遥瞧他一眼,依旧比着口型,紧张道“那可是今上。”
傅陵心内发笑,便不再逗他“没来旧京,从青州就拐个弯,现在应在回京的路上了。”
又笑笑瞧苏遥一眼“所以苏老板大声说话吧,今上听不见。”
苏遥面上发烫,又小声道“是你先小声的。”
我小声是为了凑你耳边说话呀。
傅陵愈发好笑,又低头道“那只有我们二人小声知道,苏老板千万别告诉旁人。”
苏遥点点头,又莫名有些欢喜。
二人怀揣个共同的小秘密,苏遥又脸红心跳。
这秘密似乎也不算小,还挺大。
苏遥才又念起正题“高亭先生也随侍私巡,不跟着一起回京么”
“高亭先生近年来越发不理朝局,他大约也并未全程跟着。季源先生还在旧京,他许是拐个弯,直接来找师弟了。”
傅陵解释一二,苏遥又想到“我先前听说,府尹和陆山长,想留季源先生把关这次秋闱。若高先生也来,旧京今年的秋闱可严了。”
傅陵一顿,又有些酸“你在担心那个许先生吗”
“没有。”
苏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