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虚弱得很,咬住半晌,也并未完全解开,只扯得松动了些。
他靠在苏遥肩上歇息一下,正要再探头,却忽然有一只手将他推开,直接掼到车厢壁上。
苏遥一怔,便又察觉,一只手猛然扯住他脑后松动的绳结,笑得外慎人“你还挺有本事的。我原想看看你到底能折腾成什么样子,看来还是我这绳子系得好。”
是方才那个声音。
原来车厢内一直有人在
苏遥心底漫上一片恐惧,他挣扎一下,眼睛上的布便松落下来。
眼前黑上一瞬,他便看清楚一张年轻的脸。
很清秀,很周正。
是那个青石书院的学子。
这人卸下伪装的温和,狰狞的笑意在这样一张脸上,便愈发显得残忍。
他微笑着望着苏遥,仿佛在打量一只温顺漂亮的小动物。
温顺又漂亮的东西,总是让人忍不住,想下手毁了他。
他再度抬起苏遥的脸“真好看呐。若是划上一道,你们家傅相还喜欢你吗”
苏遥沉默。
猎物越没有声音,越不好玩呢。
他手上用力三分,苏遥忍不住轻轻一嘶。
这人眼中漫出魇足的笑意“原来傅相喜欢这种病弱的小美人。啧,一掐就断了呢。”
他手中再度用力,苏遥只觉得下颌都要被掐碎了,忍住没有出声,眼中便不由涌出些生理性眼泪。
这人笑得愈发欢畅“不喊也没事,还是哭起来好看。傅相想必是没少看,多有福气呢,我都忍不住嫉妒他了。”
生理性的眼泪根本憋不住,苏遥几乎疼得眼前发黑,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
林木潇潇,漫山遍野尽是呼号风雨声。
这人一口一个傅相,苏遥在巨大的疼痛中,不由想起了大鸽子。
傅陵
苏遥闭上眼睛,心底涌出铺天盖地的酸楚。
但眼下并不是哭的时候。
苏遥压抑得周身颤抖,才能睁开眼睛,又恢复成沉默的样子。
那人似乎瞧着极有意思“想你们家傅相了”
他动一下手,强迫苏遥与他对视“猜猜看,你家傅相会不会来救你呢”
苏遥被他捏住下颌,根本不能说话。
他又端详苏遥两眼,笑得外残忍“说不定,是来杀你呢。比起你活着落在我们手上,他应该,宁可你死了。”
挑拨离间并摧毁信心的话,苏遥一概当听不见。
事实上,他疼得眼前一黑一黑的,根本没有什么心力去思考。
这人见他没什么反应,一时便也不再动手,挑挑眉,就拿起一旁的棉布“可惜你还有用,玩坏了我还要遭罪。真没意思。”
他强迫苏遥把嘴张开,颇为粗暴地将棉布塞进去。
苏遥自然奋力挣动。
这人似乎被苏遥的动作惹恼了些,动作愈发大力。
苏遥躲避不及,正心下焦急,忽而听得雨中铿然一声,似乎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他都听见了,这人便听得更加清楚。
这人一顿,苏遥猛得甩开口中棉布,还没再有行动,便听见马车厢外壁两声急响“追来了”
这人瞧一眼苏遥与阿言身上紧紧的绳子,丢下一个阴冷眼神,翻身出去了。
雨势越来越急,这人一走,苏遥忙凑近阿言“阿言你醒一醒阿言阿言”
阿言似乎被下了迷药,苏遥不知是体质还是平时便吃药的原因,药效没有那么强。
他没有办法,便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