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快乐地啃着包子,感觉自己终于回血了。
突然他们听到隔壁桌的人在议论些什么。
“嘿,你听说了那戏班的事吗”其中一人神神秘秘地说。
另一个人是个大嗓门,他大声道“谁不知道啊嗐,你可别说,这戏班来了不过半个月,怪事倒是一桩桩的。”
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这人比较清高,说话拿腔拿调,先清了清嗓子,才慢吞吞道“不瞒你们说,我家中有长辈对风水是略通一二。他曾对我提及过,那座戏楼的风水可不是很好啊。”
“怎么不好你快说说”大嗓门来了兴致,连声催促道。
“天机不可泄露。”刚才的人又故弄玄虚道。
第一个说话的人却叹息一声“哎,可惜了,那戏班里也不是没有腕儿的,我记得唱青衣的那个就很有几分真才实学。”
“哦,你说那旦角他确实不错,就是总差点人情味儿。一板一眼,太周正了。quot
“也是,总是差了点意思。”
大嗓门又道“嗐,现在人人都去看电影了,还有谁去听戏呢”
“是呀,咿咿呀呀的旧玩意儿,忒没意思了。”
拿玫听到后半段话就很不爽,她停下了啃包子的动作,打算过去教教这几个人如何做人。
但比她动作更快的是路显扬。
他飞快地站起身来,朝着那桌人走了过去“几位大哥,你们刚才说戏班子里有不少怪事儿真的吗”
其实他态度还算不错,但是对面桌的人却完全不买账,甚至于还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谁啊,外地人轮得到你打听吗”
接着几个人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道袍。
他们又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哎唷,您几位可不就是镇长请回来的大师吧”
路显扬黑着脸说“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们哈哈大笑道,“您请,您请。”
说完他们便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砸,扬长而去。
路显扬嘀嘀咕咕地回到了他们这桌。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他说,“这小镇上的人对道士的态度好像都不是太友好。昨天镇长那几个手下也是。按理说,我们是镇长请回来的高人,不应该态度很尊敬吗”
拿玫哼了一声“他们对戏班的态度不也很差吗”
路显扬皱着眉沉吟道“是啊。我觉得这一定在暗示着什么。”
他们从客栈又步行回到昨日的戏楼。
这小镇看起来还算繁华,街头熙熙攘攘,孩童的欢声笑语里混杂着小贩的高声吆喝。空气有种久违的烟火气。
只是三人穿着道袍行走在其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没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但他们时不时也会撞到某种异样的眼神。
路显扬嘀嘀咕咕道“真的很不对劲啊。”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鞭炮声。
“什么鬼”万祺从来没听过这么响的声音,她吓得立刻捂住了耳朵。
喜庆的红色鞭炮犹如一条粗壮的红色响尾蛇,炸出一股浓烈的硝烟味。迷蒙的白色烟雾随之而蒸腾了起来。围观的人们却笑容满面,连连高声叫好。
他们正在庆祝一部新电影上映。
崭新的海报上,一对男女十分痴缠地抱在一起,背后是远处的高山白云,以及象征着新时代的摩天轮和发电厂。
上面四个大字,野草闲花。
相比之下,不远处那座小小的、无人问津的戏楼显得如此萧条,近乎于一座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