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笑眯眯地看着他,并且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而制片人明明死到临头,却还是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对她做出口型
“等我。”
拿玫“我吐了我真的吐了。”
她直接喊了出来“斯凡干掉他搞快点”
“斯凡”毫无反应。
反而是制片人对着拿玫笑出了声来。
即使他的脸色已经惨白。
导演不耐烦地说“重来”
但这一次女鬼根本一言不发。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对面,望着制片人。
他明白了眼前的局势。
某种近乎于绝望的心情,第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女鬼在等他说出那句话。
他要亲口说出那句令自己丧命的话。
即使如此,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才最可怕。他像是亲眼看着自己掩进深海里,一点点窒息。
但他别无选择。
制片人平静地说“这部电影,我不会拍。”
不知为何,这出戏让拿玫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或许这段对话是真实发生过的。
或许女明星和制片人确实就在这栋房子里,就在此处,进行过了一次这样的对话。
而此刻一切都被重演。
所以他们到底在这个屋子里做什么
将悲剧重演吗
房间里安静到了极致。
制片人缓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微微驼着背,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是贫民窟的夜,如同一盆熄灭的火,偶尔还亮起一点微弱的火星。
而摄影指导则踮着脚,抱着机器,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特写不断逼近。
从制片人修长的手,再到他紧绷的脸。
他不受控制地拉开了落地窗的玻璃,呼啸的风直往他脸上灌。
特写又不断往下摇,顺着笔直的西装裤往下。
一只名贵的皮鞋缓缓地向外伸出去。
原来这才是“消失”的含义。
他的结局,是要从这个窗户里跳下去。
摄影指导凝视着镜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制片人的脚尖在颤抖。
他的脚在一寸寸向前挪动。但那张僵硬的脸上,分明还留有一丝残存的意识。
突然他用力地伸出手去,握住了窗棂。
他面红耳赤,青筋暴起,用力到眼睛都开始充血。
他在与那压制着自己身体的、不可名状的力量斗争。
而那张因力竭而充血的、狂暴的脸,又僵硬地转了过来
他看到了拿玫。
拿玫正在看戏。
显然她从未见过制片人如此狼狈的一面。
他的脸太过于狰狞,仿佛戴上了那具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这张脸上只剩下凶恶的兽性。
四目相对。
拿玫嘻嘻一笑““我们帮不了你。这场戏是你的。”
但她的目光还在他身上。
这让制片人自一片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这场戏是他的。
他是主演。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让他一瞬间暴起。
他狠狠地伸出手去,用力地打翻了摄影指导手中的摄像机。
“卧槽我的机器”导演发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