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都要讲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故事。”
话音落下, 这四个人十分整齐地对拿玫说“你快来呀。就等你了。”
他们飞快地分开,圆圈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
恰好足够容纳多一个人坐进去。
拿玫“我不来。”
“为什么”这些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狰狞的脸上写满了山雨欲来的阴沉。某种阴沉可怖的东西,要从颤抖的皮肤下呼之欲出。
拿玫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地上太脏了。”
“”
四个人都震惊了。
他们十分尴尬地坐在原地。
直到有一个人突然动了。
他将病号服的一角提了起来,像块抹布一样,突然开始小心翼翼地擦地板。
白色的病号服立刻变成了深灰色。
拿玫感到很欣慰“你们看看,地板果然很脏。”
另一个人则对此再次翻了个白眼我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叛徒。
她在床边又磨蹭了一会儿,接着说“这里好暗,你们不先开个灯么。”
擦地板的人抬起头,十分困惑地看着她。
旁边的人说“灯坏了。”
拿玫遗憾地摇了摇头“太伤眼睛了。你们这里一定是眼科吧。”
“”
“我们这里是精神科。”他冷冷地说。
拿玫“精神眼科。”
“”
对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终于他咬牙切齿地说“开始吧。”
地板算是白擦了。
拿玫最终也没有坐到他们身边,她依然快乐地在铁架子床上踢着腿。
坐在最左边的是个短发的女孩,那个五官畸形的人。
仔细看来,她的五官其实很清秀。可怕的是,她的嘴始终在不由自主地往外翻,似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舞动的四肢。
她的手握成了拳头,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不由自主地翻着白眼。
随着她的讲述,这张抽搐的嘴不断发出了呼哧呼哧的怪声,和吞咽口水的巨大声响。
“那是我呼呼,第一次来这家医院的时候。”
“那天晚上,护士带我去办住院。我们走进电梯里,正准备上楼,突然之间,一个男人低着头走了进来。没想到护士看到他脸色大变,立刻按了关门键。”
她一边说话,一边无法自控地抽搐着。
握成拳头的手不断地朝外扭动,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人类的手臂根本无法弯曲成这种形状。
“呼呼,我问她,为什么不让那个男人一起坐电梯”
“她说,你没看到吗他的手上有一根红丝带。而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每个人,咯咯,手上都会绑一根红丝带。”
她发出了无法自控的怪笑。
另一个病人打断了她“咦,就是你手上的这根吗”
那女孩轻轻点头。一边用力翻着白眼,一边又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她的手还在朝外翻动。
那只手瘦得只剩皮包骨,像是一根从土里拔出来的枯枝。
这只手腕本该和拿玫一样,贴着一只黄色的手环,上面写着一长串模糊不清的编码。
但她空荡荡的手腕上,却赫然绑着一根红丝带。
下一个人迫不及待地说“那么,轮到我了。”
那只肿起的眼睛眯了起来。凝视着拿玫。
充满红血丝的、细长的眼睛,闪现着非人的光芒。他像是将一根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