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听得城上来报,只坐在相府中不急不忙,向下首大将道“南宫将军可愿去见此阵”
南宫适起身道“但请丞相下令”
姜子牙笑道“好。只是要烦劳将军一事,这一场仗,可不要赢了。”
南宫适顿时愕然,连那“烦劳”二字都忘了谦逊“丞相不是说要打下那邓九公傲气怎要末将不赢”
姜子牙道“若是邓九公亲身出阵,自是要赢,眼下就不必了。探子来报,商营这些天挖壕砍木,严立大营,这是要取守势。武成王说得不错,邓九公果然有将才,见事甚明。若本相料得不错,他不下战书却派个先行官叫阵,正想输上一阵,好名正言顺说我西岐士气正盛,不宜速战。而主将未动,也不伤商军士气。既如此,南宫将军辛苦,就送一场首功给他,看他还守不守得下去。”
南宫适大笑领命“这有何难丞相但候佳音。”
他也只领本部兵马出城,黄飞虎等人在城上观战。商军先行官自报名为太鸾,用一柄长刀,环眼虬髯,相貌甚是凶猛,然言辞武艺却十分沉稳。二人交手数合,就见他一刀挟冷光横斩,南宫适在马上急仰身才险险避过,肩头甲衣已是被削掉了一片,拨马就往回逃去。
黄飞虎等人纷纷赞道“南宫将军好武艺,这一手非擅战者不能为”
太鸾站在自己视如父亲的将军面前,脸色很是尴尬“末将有负元帅重托,敌将武艺精深,那个末将没,没输成”
邓九公叹了口气,西岐锋芒正盛,年内实不宜再进兵征伐。他迫不得已奉命来此,早打定主意先拖个几月再说。这一场败仗他已经想好,就说稍作试探,见周军不可轻敌,决意缓缓图之,也是为了堵背后汜水关韩荣的嘴。太鸾随他征战多年,沉稳可托,若换了儿子邓秀,还未见得肯做这自损名头的事。他什么都算好了,哪知上来一战却没输成,这一下想不乘胜追击都没了理由
“好个姜子牙,本帅这点心思看来早就被他识破了也罢,明日投战书,且会一会这名动诸侯的太公望。”
三日后,商周两军各出战车,举旗布阵。商军当先邀战,上阵的乃是一个少年将官,正是邓九公长子邓秀。周营这边听他自报名号,便有黄飞虎向儿子点了点头,黄天化一声得令,催动玉麒麟迎了上去。
旁有他次子黄天禄年方十五,提马上前,按枪行礼道“父王,孩儿请令为兄长助阵。”
那边邓秀眼看落了下风,商营中已有二人催马上阵,黄飞虎一点头,冷然道“不得大意”
黄天禄大声应道“是”另一边武吉得姜子牙示意,也同时冲了上去。
姜子牙于此战早有筹谋,目光只落在邓九公身上。邓九公战将出身,虽已年过五旬,却丝毫没有老态,目光炯炯,利如刀剑。他站在阵前看了片刻,抬手举起了横置马背上的大刀。
黄飞虎留心已久,一见他要出阵,立刻握起。才待催动座下五色神牛,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臂上,却是哪吒拦住了他。
“殿下既要劝降,今日伤了他见面须不好说话,这一战交给我吧”
他话说完也不等回答,蹬起风火轮便冲了上去。他是何等快法,邓九公还没来得及上前,竟被他一枪抵在了商军阵中,周围亲兵一片哗然。
邓九公久经战阵,道门异人也见过多了,却不惊慌。敌人来得快,长刀不及展开,当下左肘收紧,右臂前推,刀柄贴在身上划出一个半圆,猛地劈开火尖枪。刀尖划到正前方,他大喝一声,双臂运起千钧之力,左手扣紧,右臂伸得笔直,脚下一踢马腹,借前冲之势猛向前刺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