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山,她真是万年都不想看这张脸一眼“骑什么马你会吗”
土行孙喜笑颜开“我已经学了,这次绝对跟得上我陪你去摘花”
邓婵玉忍着把这些疯话只当耳边风,道“我问你,你之前说你是道门弟子,通晓法术,可是真的吗要是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土行孙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师门可不能乱说,骗婵玉姑娘你就更不能了。”前面还满脸正经,说到后面又开始嬉笑。
邓婵玉懒得理他,转身道“跟我来。”便往营帐中走去。
土行孙心中也奇,直到跟着她进了中军主帐,见邓九公受伤卧在席上,才不禁一惊。他心中自有灵慧,想到邓婵玉之前言语,已猜到她找自己所为何事。当下走到邓九公身边,仔细看了看,又伸手轻触。
邓婵玉还没说事情原委,就见他毛手毛脚乱碰,本待恼怒。却忽然发现,他伸出的手指并没有真正碰到,只用指腹在金红色的伤口上方轻轻浮空掠过,仿佛在感觉里面散发出的气息。继而细长的手指在邓九公眉心一点,手掌张开在他胸口一按,尾指一蜷,拇指突出点在肩窝,食指一跪,指节抵了抵肋下。
他人矮手小,手指却颀长,本来难看得很,但这几下动作却是轻灵巧妙,仿佛竟透出几分优雅的气韵。邓婵玉一时看得愣了,随即就听父亲一声,如释重负。
“父亲,父亲你觉得怎么样”
邓九公早见他们进来,初时迷糊中没反应过来,后来想要说话,土行孙动作却是太快,没来得及。此刻才有些惊讶地道“伤痛已微,这是什么仙术”
土行孙摇手道“小术而已,见笑,见笑。元帅这伤似为我道门法器所致,却是怎么回事”
邓九公叹道“阵上伤亡原是常事,本帅也没想到那西岐竟有这般能人。法器什么我也认不得,这条手臂算是白丢了。”
邓婵玉立时落下泪来“父亲”
邓九公刚烈之性,言道伤亡常事乃出本心,的确没有颓唐之色。倒是早先对土行孙多有冷待,今日却蒙他救助,心里颇有歉意,就待出言相谢。孰知还没开口,就见土行孙跳了起来,叫道“婵玉姑娘你让我来治伤,我还没开始治呢,你哭什么别哭别哭,这点小伤,明天就好全了”
邓九公父女都是一呆,就见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拔开塞子,倒出一颗丹药。他把丹药托在手里,用指甲一划两半,一半在两指间轻轻一捻,药粉就匀称地洒在了伤口上,另一半送到邓九公口边“这是我师门灵药,元帅快吞下去。”
邓九公倒没疑心,这丹药一出,满室清香,单是闻着都觉得通身舒畅。当下吞入腹中,就见撒了药粉的伤口眼睁睁长了起来,灼痕消退,筋骨重生,皮肉愈合,眨眼的功夫,竟就与没受过伤一般无二了。
土行孙拍手道“行了,元帅且安睡一晚,明日自然诸事皆无。”
二人方才惊醒过来。邓九公原道这手臂算是毁了,保住性命便是好事,此时伤势尽愈,反倒一时不知要说什么。邓婵玉却是满面感激之色,起身道“多谢先生救我父亲”敛袖屈膝,一拜及地。
这倒把土行孙唬了一跳,连忙退开,连连还礼“小事小事,婵玉姑娘快起来”
邓婵玉见他这等惊慌模样,忍不住一笑。心中忽然想到这人平日里恨不能长成她的尾巴,时时围着她转,口中也总是轻薄调笑个没完。然而此时大礼相对,他失措之下,却反而连自己一根手指都没碰,只是恭谨还礼这人自称受教高门名师,大约还真不是虚言。
土行孙那边却早就呆了,邓婵玉平日里只对他冷言斥骂,哪里这样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