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恺待了没几分钟就出来了。蒋浩随后也走了出去, 大老远就看到他站在庭院里的槐树下抽烟。
手指间, 烟雾缭绕。
面孔模糊。
可周身那种愁云惨淡的气息，不用靠近也能感受到。
蒋浩走过去, 在他身后停了老半晌“他就是你那个大哥吧”
邵恺夹烟的手一顿, 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好在他是背对着蒋浩的，对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邵恺深吸一口气, 冷淡道“他是他, 我是我, 我们没什么关系。”
蒋浩老半晌没开口, 目光迟疑地去捕捉邵恺的眼神。
可惜天色太暗了，看不清。
后来，蒋浩陪着他站在槐树下一块儿抽烟。一开始还行, 后来邵恺一根接一根的, 他实在受不了了。
“少抽点, 恺哥，吸烟有害健康。”
哪怕是常年习惯了烟味的人，此刻也有点吃不消。能抽烟, 和吸二手烟那是两码事儿。
邵恺呵了一声“那你刚刚还抽”
蒋浩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这不陪你吗”
邵恺冷笑，踹了他一下“回去吧，我不用你陪。”
蒋浩“回去干嘛听他们吹水还是感受太子爷的王霸之气震慑啊”
他说得邵恺都笑出来了。
蒋浩撇嘴“那种人，来我们这种聚会，有意思没啊”
邵恺没应，低头含了口烟, 思绪放空。
离开的时候，徐婉荞给邵恺发了条短信。
邵恺回了个“慢走，不送了。”
徐婉荞“”
她也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但到底是有点讪，没再给他发什么。
温靳寒低头看她一眼，语气温和“走吧。”
“嗯。”
他搭了下她的肩膀，先把她送上车。正要抬步随之上去时，他有所觉察似的，倏忽回头邵恺在门口望着他们，脸色隐在黑暗里，不甚清晰。
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无声无息地盯着他。
温靳寒也任由他看着。
半晌，他忽而一笑，关上了车门。
徐婉荞一怔，抬头望去，温靳寒折返回了店门口。
隔着一扇玻璃，她只能看见他似乎是在跟邵恺说着点儿什么。两人安静对立，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什么事情吗”邵恺皱眉。很明显，不大想跟他寒暄。
也并不认为两人间有什么好说的。
温靳寒也不在意，只是道“最近过得还好吗”
邵恺怔然，看他，没有接话。
月色下，这个人的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仔细看，仍是平日那张冷漠寡清的脸，并没有多少温度。
眼神漆黑、深邃。
来者不善。
邵恺扯了下嘴角，笑道“这算是温太子闲暇之余的施舍吗”
温靳寒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稍稍走近，不愠不火地说“怕你死的太快，那就不好玩了。”
邵恺表情冷漠，一动不动，目光和他焦灼在一起。
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徐婉荞等了会儿就不耐地过来了。她在距离两人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不明就里“你们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聊吗”
“没什么。”温靳寒平静收回目光，走回她身边，“很久没见了，聊了聊家常。”
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回头瞥一眼邵恺，不动声色。
邵恺在心底冷笑，面上却道“多谢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