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道“这个嘛好像是叫叫叫慎什么胶对了,叫慎恤胶,慎恤胶”
杨昭道“慎恤胶就是汉成帝与赵氏姐妹”慎恤胶是汉代的一种媚药,相传汉成帝便是多吃了此药,一夜风流耗损过度,把命都搭上了。
小黄门改口道“不对不对,看我这记性,这个不是慎恤胶,而是陛下”他凑近了压低声音,笑得暧昧,“盛赞此物可比汉之慎恤胶呢”
莲静在一旁看他俩明目张胆地谈论媚药,尴尬无比,用力咳了两声。那小黄门本没有在意他,这一咳倒把他的注意引过来了。他指着莲静道“哎哎太仆卿,这东西不是你献给陛下的么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你告诉杨侍郎罢”
莲静大窘,满面飞红,急急地瞥向杨昭,见杨昭正强忍着笑看他,更加羞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只狠狠地瞪那小黄门一眼。
原来他骤然由太常少卿迁升太仆卿是这个缘故。杨昭忍住笑意,戏谑地问道“吉卿,这东西到底叫什么”
莲静满脸通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硬着头皮回答“叫做助、助情花。”
“助情花倒是很贴切的名字呢。”杨昭重打开瓷盒细看,发现那米粒大小的红珠果然是一个极小的花苞。花香飘进他鼻间,他恍然想起,这香味曾在莲静身上闻到,那丝掩在莲花浓香之下、若有若无的气息。怪不得当时心神摇荡,原来是媚香他在身上放媚香做什么
他看一眼莲静,后者脸上羞红还未褪去。他微微凑近些,敏锐地捕捉到荷花香味中隐藏的助情花香气。靠近了,从上方往下看,能明显地看出莲静胸膛急剧地起伏,昭示着主人心中的不平静。大概是先前在人群中拉扯的缘故,一缕发丝从冠帽中漏了出来,垂在耳边,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飘荡。杨昭轻轻一笑,伸手撩起那缕头发,手不经意地划过他细致的耳廓。
莲静一震,急速退开,喝道“你干什么”本已退下的红潮重又袭上面庞,脸上强作镇定,脖颈处却是一片绯红。
杨昭笑答“吉卿的头发乱了,有损仪容,下官好心提醒而已,并无冒犯之意。”他看看手中的锦盒,收进囊中,“这助情花效力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么一打开,吉卿身上好像就沾上了它的气味了。”
莲静一惊,闭口不言,眼神闪烁不定。小黄门道“那杨侍郎还是赶紧收好,这大白天里的嘿嘿,把它拿出来的确不太恰当。”
这时又听背后有人唤道“杨侍郎”三人回头去看,只见兵部侍郎、翰林院供奉张垍也从宫门进来,看见杨昭,急匆匆地小跑过来。到杨昭面前,张垍问“杨侍郎可是要去见驾也是为东平郡王一事而来么”
莲静本想离开,听到“东平郡王”四个字,心头一震,停住了脚步。
杨昭道“正是,张侍郎的诏书拟得如何了”张垍与其兄张均都为翰林院供奉,又称“待诏”,常为皇帝拟写制书。
张垍为难道“还没动笔呢。陛下此举前所未有,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也不敢妄自拟定啊。正好遇见杨侍郎,帮忙劝劝陛下收回成命罢。”
杨昭道“这下官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张垍道“杨侍郎与贵妃是兄妹,但请贵妃劝一劝陛下,陛下必定依允。”
杨昭道“难的是这事本来就是贵妃的起的头。”
张垍皱眉道“那依杨侍郎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一旁莲静突然插话,声音冷厉“安禄山边将封王,万万不可。”
张垍道“但是陛下心意已决,劝诫无用”说了一半忽然愣住。这太仆卿怎知陛下要封安禄山为王此事尚未公开,方才他和杨侍郎说话也从未提到安禄山呀
“官以任能,爵以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