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一拜,退回广平王身后。
韦见素房琯都略感讶异。皇帝和广平王两人都没法把建宁王劝住,一说是李泌的意思,连理由都没提,建宁王立刻顺服,看来李泌的威望非同一般。不由更对李泌刮目相看。
菡玉一直闷声不说话,出了宫李泌方对她道“玉儿,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身子也不大好,不妨先休息一段时间。”
菡玉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陛下语出不逊,以后不会再犯了。”
李泌道“你能帮我的忙当然最好了,不过为何你非求太常少卿一职”
菡玉笑道“掌书记位份太低了,哪有太常少卿风光嘛,呵呵。”干笑了两声,见李泌一直眉头微蹙盯着自己,才敛起笑容“我最早当的就是太常少卿,少卿两个字,别人叫起来会顺口一些吧。”
她抬头看向远处。阴霾了几日,今天终于放晴了,天气却倏地冷了下去,吸进鼻腔的空气有了冬日干冷的味道。那天也是这样晴好,秋末冬初时节,天高云淡,她还记得他特意换了一双及膝的马靴,却不打马,只是慢慢地踱着,慢得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催他。他费了好大功夫把马鞭一圈一圈编成连环套,像一条蜈蚣,却只一抽便全部散开。
他还说“叫了这么多年,还是少卿这两个字叫起来最顺口。”
她以为自己没有留意,现在却能清晰地记起那条马鞭上坠着一截红色的流苏,每当他把连环套抽开时,那流苏都会天女散花似的蓬开,搅成一团。
原来他的事情,她也样样都记得。
如果能再和他并辔骑马,她一定不会再催了。
“玉儿,”李泌唤她,“你最早当的不是太常少卿吧”
菡玉收回视线,笑了笑没有答,转而问道“大哥,建宁王一路护卫陛下,是你荐举的”
李泌答道“出京伊始建宁王便自选骁勇护卫陛下之前,我只是后来为他求了个正式的武职而已。他现在是千牛卫的中郎将了。”
她便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