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怨灵之手的那个,姓王”
她点了点头。他又问“但她现在的夫婿,姓孙”
菡玉只好又点了点头。他继续说“你第一次遇见卓月,是在至德、乾元年间;而小玉却是在她十四岁时就见过我了。”
菡玉辩解道“爹爹遇难后,我也曾被人搭救接回京中,只是一直不知恩公是谁。后来救了小玉,才知道是你。”
“我跟你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救你,还做好事不留名我像是这样的人么”
菡玉无言以对。他接着问“在那之前还见过我吗”
她定了定神,答道“你有一段时间和爹爹交往颇多,时常来我家里,不过我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耳闻。”
“那你对我耳闻了多少”他略一停顿,“听说过我的家事么”
菡玉本还在考虑如何措辞,不意他问的是家事,支吾道“这个我只辗转听到过一些坊间的传言”
他倒仿佛对自己的流言蜚语很感兴趣“说说看呢。”
菡玉咳了一声“听人说宰相夫人原是蜀之大倡”
“还有呢”
“宰相好声色,家中美妾成群”
“还有呢”
“与、与虢国夫人居邻第,出骈骑,往来密切”
“还有呢”
“没、没有了,我那时候还小,不懂这些”
“有遇到一个姓吉名菡玉的来历不明的女人、还对她神魂颠倒弥足深陷吗有吗”他的语调突然拔高,又急又快,人更趋近过来,抵着她的额头,“你认识的那个卓月,和我经历的根本不同,他活着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过你,他怎么能代表我有些事是不能重来的,从头走过一遭,就不一样了。刚才那个女人,她都能换了丈夫,你凭什么认定你的卓兄喜欢你,我就一定也要喜欢小玉”
她退缩着“小玉就是我,我就是小玉。”
“你当然不是她。你和她除了容貌相似,还有哪点像的一般的孪生姐妹说不定都比你俩更相像些。”
菡玉道“我比她多经历了那么多事,性情当然会有所改变。谁到了三四十岁还和少年时一般心性你刚遇见我的时候,我就是她这么大,就是这般鲁莽不更事。”
“那就等她也有了你这些经历的时候再来和你争吧。”他撑开她的手掌,十指一根根扣进去,“玉儿,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么些年、这么多事的你,才是你。其他谁也替代不了,即使是年轻时的你也不行。”
她还想争辩,不知为何喉咙却像堵住了似的,哽咽难言。这么些年,这么多事,才成就的这样一段情意,就像那个救了她一命的卓兄,她终究还是渐渐淡忘了他,只记得眼前这个人。
“可是”
她刚想开口,却被他抢了先“如果这样你还不开窍,换个直接点的说法好了。假如有一天,你和小玉二者只能留其一,我一定会让她死。”
她的脸色僵住,未出口的话语全被他这一句堵在了喉间,辗转反复,最终还是吞了回去,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