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大伙伴跳下自行车, 抓住少年的手臂。
她趁机举起另一只手, 扇他个连环掌。
少年朝着制住他的人喊“你他妈瞎啊, 看不到她在揍我”
大伙伴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管他,将少年抱住,不让他还手。
少年只能抓着她手腕不放,一边被拖开一边拿脚踹。
她哪能再被踹到,火冒三丈,低头就往他手背咬。
她不知道这里离曲阿姨家只剩百米多,他们这边的闹腾早已传到前方灯火通明的房子里, 大人们随之赶到, 拉的拉, 抱的抱,费好一番功夫才将战火暂时熄灭。
她见到父母也跑了过来,突然委屈盖过了愤怒,嘴一咧,嚎啕大哭。
“怎么回事啊, 啊”母亲急慌慌把她搂住, 又想推开她检查她情况, 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父亲怒目圆瞠,眼看就要责问明显是肇事者的少年,通过周围人的言语, 他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她当时没留意父母忽高忽平稳的心情, 是很久之后回想当时, 她才意识到,父亲原本是想替她主持公道的,但在听到少年是曲阿姨的外孙后,他立刻移开眼,大事直接化无了。
她自己也没料到,这人竟然是曲阿姨的亲外孙。
曲阿姨一直守着她丈夫的遗体,没有跟出门,众人回来后向曲阿姨解释了经过。
曲阿姨弯下腰,扶着她双肩,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又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自然流着泪说“头、背,胳膊,还有腿,还有我的脚,都破了。”
母亲在旁和稀泥“你听她瞎说,别理她,这本来就是个误会,看看你家孩子,手都被她咬成什么样了。”
她不忿,红着眼仰头,瞪母亲“他手哪里有事”
少年就站在斜对面。
四周亲属教训他,说辞也就是“你看你把小妹妹打成什么样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空气,不知是嫌烟雾缭绕还是嫌烦。
手背上的咬痕倒是挺显眼,但没太夸张。
于是曲阿姨就细声细语地向她解释起因。
“家里原本有三辆自行车,上个月都被偷了,后来我重新买了三辆,没想到前不久小偷又来一次,偷了其中一辆,另外两部新车没被偷走,估计是因为我用铁链和锁头锁住了,小偷没撬开。我们都猜小偷也许还会上门,所以我外孙往这自行车上刷了漆当记号,刚才他见你骑着这车,就误会了。他这次实在太鲁莽了,对不起。”
喻见第一次听成年人向她说“对不起”三个字,眼泪就刹在眼眶里,忘记往下掉了。
她其实不怎么疼,毕竟军大衣又大又厚,替她卸掉了不少力道,父母也早看出她是在顺杆爬。
但是短暂停顿后,她反而更气了。被误认是小偷,这叫什么无妄之灾,她招谁惹谁了,先不说她无缘无故被人打,光是她穿着这么重的军大衣打人,她也很累好不好,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力气。
曲阿姨转头说“小阳,你过来,先道歉。”又顺便向她们介绍,“他之前去公交站接人了,你们没碰上面,我外孙,小名叫小阳春,或者叫他小阳。”
小阳春的母亲,也就是曲阿姨的女儿,推了推他,让他过去。
少年迈着大步上前,不用人催,很干脆地说了声“对不起”但他又举起左拳,右手食指点了点拳头上的牙印,“你也没吃亏”
“小阳春”曲阿姨呵斥。
小阳春母亲拽了下他“你干什么你”又对他们说,“实在是对不起,这孩子性子太冲,做事都不过脑,他说他看见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