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来地打击与难堪,让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林恒礼受到重挫,种种情绪的挤压下,他看向林以安的眼神里渐渐充满不甘与怨毒。
那不过是个生母下贱的贱种,是他祖母和父亲心胸宽广才留他在府里,如今倒像是真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或许林以安也暗藏祸心,苏眉的出现恰好成就他的野心。
忠义侯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谁人不动心,连他祖母都一门心思想要拉拢,林以安这也是想借着苏眉攀高枝
“起开”林恒礼自己内心龌龊,将他人都同样想得龌龊,一把推开小厮,三两步来到庶出的叔父跟前,凌厉道“林以安,苏眉她不知自己犯浑,难道你这当长辈的难道也不知廉耻,不懂人伦吗”
林恒礼来势汹汹,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让当场的苏家人都跟着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去看步辇上那个年轻的公子。
林以安帮苏眉擦眼泪的手微微一顿,忽地笑了一声“世孙读了那么多书,该听过一句清者自清浊者浊,也还有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罢,依旧轻柔地用帕子按压着小姑娘通红的眼角,低声哄她不能再哭了。
苏眉此时揪着他衣襟,嘴里喃喃了一句什么。
而林恒礼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清。
这是在反他骂不懂礼义廉耻
“我瞧是你林以安才把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林恒礼恼羞成怒,伸手把那方吸满了泪水的帕子夺过来,一把摔在地上,紧接着还要伸手去把苏眉给从他身上扯下来。
可第二回伸出去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人紧紧握住。
“放肆”林以安五指宛如铁钳,动了怒的声线夹霜带雪,比冬日冰凌的尖端还要扎人。
林恒礼从未听过这个庶出三叔父大声,心头猛地一惊,下刻只听咔嚓一声作响,他被紧捏的手腕疼痛难忍,当即发出一声杀猪似地惨叫。
林以安此时终于放开了他,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把软在怀里直喘气的小姑娘护着,急急吩咐道“快回去,喊郎中”
刚才她就在很难受地喊头疼。
握着手腕的林恒礼还疼得冷汗淋漓,刚才满是人的祠堂一瞬间就变得空荡,唯有穿堂而过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是特意留下来看他狼狈可笑的模样。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难堪。
“他是要反了吗”
嘉禧公主把手里的茶碗砸出了许远。
下人来报苏眉伤势发作,林恒礼又抱着手过来,听闻他居然被林以安扭脱臼了手腕,再得知来龙去脉,气得眼里直冒火。
“本就不该把苏家那个留府里的”林以宗在边上拍着椅子扶手叹气。
“那依你说,这门亲事就退了,跟苏家结仇也无所谓”
嘉禧公主一句话就把长子说得不敢再反驳,沉着脸良久才道“母亲通知父亲了吗。”
卫国公前几年开始沉迷道法,只要没有早朝就往道观跑,有时会住上几天。
此话一出,反倒是嘉禧公主不吭声了,可见家里这一堆的烂摊子卫国公还不知情
林以宗再长叹一声“儿子去把父亲请回来吧,吴世子刚才的态度您也瞧见了,根本就不领我们的情。且看看父亲那边怎么说,或者能让父亲把吴老伯爷请来。”
嘉禧公主还是没吭声,林以宗只当母亲同意了,让人备车出府。
苏眉那边情况算不得好,回到住处,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像猫儿一样哼哼唧唧。
林以安守着,等一直在府里待命的薛郎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