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自会保重,你们也要好好为学,不要让先生担心”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放心吧,我自当照顾好先生”
谢又清嗤笑一声,扇子骨敲敲窗,高声道“十三,再不上车我可走了啊。”
“先生等我”十三赶忙与同学们作别,兔子一样蹿上马车。谢又清笑着摇了摇头,探出车窗朝众人挥手。车轮滚滚,绝尘而去。
“先生先生,您去过京城吗”
“我自小在京城长大。”
“听说京城里大官满地跑,一脚下去能踩死三个,可是真的”
“取决于你的脚有多大。”
“先生,咱们遇上大官该怎么办呢要下跪吗那些大官们会动不动就打人板子吗先生先生,您见过皇帝吗”
“”
“先生,咱们到了京城住哪里呀”
“镇国公府。”
七年未归,镇国公府门径萧瑟。谢又清下了车,仰头望着那御笔亲题的牌匾,只觉得陌生。
十三扛着包袱,扶了扶惊掉的下巴“先生,这房子可真气派”
“徒有其表。”谢又清摇着扇子,说道,“走吧,今天够咱俩忙活的。”
这所宅子是朝廷给她父亲养老用的。建成时谢仪已经离开了京城,实际上一天也没住过,尚宫局偶尔派人来打理。院子里还算干净,没什么枯枝杂草,一应家具也挺齐全。只是上面蒙着一层白布,看上去鬼气森森。
房子实在太大,一天根本打扫不完。两人动手收拾出两间厢房,足够日常起居便可。
转眼日落,掌灯时分又下起了雨。谢又清折扇微摇,望着眼前空旷的庭院,说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十三啊,这诗句中的意境,你可体会到了”
十三的肚子哀鸣了一声“先生,念诗能当饭吃吗”
“朽木不可雕。”谢又清重重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还是吃饭要紧。
到了京城,就一定不能错过望嵩楼。这家酒楼是百年老字号,代表着大庸食膳的最高水准。谢又清决定带十三来见见世面。
他们运气好,二楼临窗正有空座。谢又清点了几道招牌菜,又要了一壶滇南普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十三看得眼冒金光“先生,您怎么什么都会呀”
“点个菜就是什么都会了”谢又清失笑,“这家酒楼我小时候常来。”
十三看看手中上好的白瓷茶具,再看看周围人的穿着谈吐,便知此地不一般。内心深处对自家先生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忽然楼梯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一群学生正与小二争吵。
“本公子出两倍的价钱,三倍也成。你只管开价,有的是钱”为首的年轻公子说道。
小二陪着笑脸“客官,窗边的座儿都满了。您看这样成不成,先在内堂就坐,一旦有了空,小的先给您调。”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他今天是带着朋友们来的,定然不能丢了面子。
“不成本公子吃着一半还能挪地儿你去给我腾一桌出来,钱不是问题。”
这一番争执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小二四下里拱手赔罪,为难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这让人家谁挪,谁也不乐意啊。”
那公子却是铁了心了。目光在窗边的食客身上转了一圈,扬手拂开小二,便朝谢又清这一桌走来。满堂就数这二人穿得最为寒酸。柿子得挑着软的捏。
“这一桌的账本公子结了。”他斜睨着谢又清,道,“小娘子,让一让吧。”
谢又清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