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过程中,傅里邺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垂眸站在原地,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全世界,连画舫外的阳光都避讳着他。
盛钰微微招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把刀刃,他凄惨的勾了勾唇角,“隐娘来交武器那天,我见你和翁不顺都没有来,便自作主张拿了这物。原本打算见完盛冬离后,再寻个机会将它还给你。现在看来,倒是我想的太长远。”
傅里邺未动,锁链却乒铃乓啷的响。
“你既然不是算那夜荒唐的烂账,也不是为了夺回沧澜玉叶,那你是为了什么还是就像我说的一样,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取笑我”盛钰顿了下,几秒钟以后竟然缓缓举起剑刃。
刃上泛着冷白光,折射的阳光刺到傅里邺的眉骨处,他看起来比往日苍白许多。良久后,他不着痕迹的将右手手掌隐入衣袍后,如果盛钰的眼神哪怕有一丁点偏移,那他都能注意到傅里邺已然全黑的傲慢卡牌。只可惜盛钰一门心思的质问,哪里还注意的到许多。
傅里邺正面迎着那刀刃,心底一片冰寒。
他怎可能取笑盛钰呢这天下最可笑的人非他莫属,他怎么会有那个资格去取笑盛钰。
这份感情重愈千斤,有那么几个瞬间是甜蜜的,但更多的时候就像背德一般龌龊。他实在是难以启齿这份因果,一开始因为好奇而靠近,过程中愈来愈不可收拾,直到最后盛钰全身而退,他却无法抽身,自尝苦果。
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在上演独角戏罢了。如今盛钰恨他伤他,说不定能叫他死心。
触及到盛钰通红的双眸,傅里邺不忍再看,闭眼等待利刃穿心之痛。
画舫内静默了一会,也许是一秒钟,又也许是几分钟,两人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终于,利刃噗呲一声,打破了这份死寂。
傅里邺浑身一震,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愣了一瞬间,他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骤然睁开双眼。待看清面前景象,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拼命挣扎着想要向前走。
那把剑竟然被盛钰刺在了自己的卡牌上
“盛钰”傅里邺吼出声来。
空气中仿佛有瓷器破碎的轻响声,这是贪婪王灵魂印记碎裂的声音。
盛钰腿软的跪倒在地上,掌心卡牌几乎寸寸碎裂,无数裂纹爬满了那张卡牌。傅里邺疯了一般想要上前,却被禁制捆的死紧,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盛钰倒在地上,不断咳血。
船板上聚集的猩红血液越来越多,盛钰眼睛已经无法凝焦,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模糊。他哽住最后一口气,虚弱道“这一次是我技不如人,自毁灵魂印记,算之前骗你为我取沧澜玉叶的赔礼。你也不用挣扎,想给我补上一刀画舫内的禁制两小时后会自行消除,皆是你若能寻得到我,我便心甘情愿任由你宰杀。”
“我从来没有伤你的意思”傅里邺痛苦的摇头,锁链被他扯的巨响不断,整个画舫好像都剧烈摇晃起来,“今日来也并非找你算账”
“那你就是来取我狗命了”
盛钰讥讽出声,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去,灵魂印记破碎的痛就像是将他浑身骨头一一震碎,又拿着铁榔头将他的骨头一点一点从中凿出来。
太痛了,痛到他对眼前的一切感觉厌恶。
忍着这剧痛爬起身来,盛钰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