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你最近这么倒霉,我算算啊几件事了都,”赵千霓在那掰着手指头回忆,“遇上个坑逼室友,找猫摔下楼,还差点被海王捕捞”
“颜颜,”赵千霓不忍心数下去了,怜爱地看向她,“我觉得你这倒霉孩子应该去跨个火盆。”
“”
“跨火盆好啊”时颜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维运就拍掌提议道,“刚好我朋友新开了家酒吧,环境特高级,生意好到爆,不如今晚去嗨一下”
赵千霓“可这跟跨火盆有什么关系”
“那酒吧叫焰。”
“带个火字旁呢。”赵维运振振有词。
时颜“”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她开始思索跨火盆转运的科学性。
傍晚时分,时颜拄着拐杖,左脚踝打着厚厚的石膏,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迎接众人或讶异或钦佩的视线,像个被围观的吉祥物。
不光她,连赵维运的心头都升起一股强烈的后悔。
但,来都来了。
三人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不过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告诉你妈啊”赵千霓喝了口酒。
“我妈在创业,不想让她担心。”时颜说。
她没来过这家酒吧,点了酒保推荐的酒。
甜甜的,带点荔枝香气,意外好喝。
“要我说,你就该紧紧抱着你那富豪老爸的大腿,”赵维运咬碎一颗冰块,“霸占他的房子,刷烂他的卡,转移他的财产你才是法律意义上的女儿,凭什么让那对小三母女占便宜”
“说什么屁话。”赵千霓给了他一掌。
“没事,”时颜的目光看向舞台上的乐队,“就是觉得,是我爸的问题,我应该站在妈妈这边的。”
赵千霓向来知道她,表面看着乖,其实性子也倔。
高中那会儿说断绝父女关系就真没再拿家里一分钱,时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如今抛掉所有优越条件成了九九六社畜大军的一员。
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三人又聊了点别的话题。
时颜喝了不少酒,有些上脸。
她本身就是清纯又带点明媚的长相,这会儿脸颊像染了胭脂,纯稚中透着股小性感,如同画中的美女活了过来,准备惊艳世人。
搭讪的人来了好几波,都被赵维运挡掉,“别看她这样,孩子都读高中了,兄弟们都散了吧散了啊。”
赵千霓“”
鬼才信。
“我有点想上厕所。”时颜望了眼面前的几个酒杯,温吞道。
“我带你去,”赵千霓立即起身,看她有点儿站不稳似的,忍不住道,“你怎么喝这么多,还行吧”
“还行。”
然而时颜上完厕所,只觉得脑袋昏沉得更厉害,像有百八十个小人抡着小锤子在那敲。
回去的路上,赵千霓被一个熟人拐去了西边卡座,临走前嘱咐她在原地等,说聊两句就来。
通道人来人往的,待着不太安全。
时颜慢吞吞地拄着拐杖挪到一旁,靠着墙休息。
这边属于安静角落,不远处的卡座临窗,浮华灯色在明净玻璃上浅浅打转。
忽然,有个男人的大嗓门突兀响起,“阿晏,你真打算保持这情况一辈子啊那不成无业游民了”
时颜顿了下,循声望去。
一盏雕花古董灯隔在中间,垂下的琥珀色珠链轻晃,光线有些虚。
她看见深红色的皮质沙发上,分散坐了几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