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了起来。
“季律师还是厉害,不愧是打过两场大官司的,在法庭上以什么被害人性格缺陷证据帮王程开脱,那人当时确实喝酒了,也是他安排的,可要说是被害人主动撞上去,这话放我们都不敢说啊。”
季清则说“我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帮委托人争取最大合法权益。”
张元恺笑“可要说到底,这种事放寻常人身上,做起来可是会心虚的,季律师,你会么。”
钟宛无言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们说的那人她知道,说是败类中的败类也不为过。
以前仗着那种脾气,什么恶事都搞过,最后都是被保下来,失手弄死过一个人,后来拿钱摆平了。
短短几句她听出来了这件事的意思。
一场案子,王程是罪大恶极的那个,季清则接了委托帮他打官司,最终争取了最大权益。
至于这最大能大到哪儿,或许是本来要判个几年,最后是赔钱了事。
这对于被害人而言,是心寒的。
但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谁又知道呢。
上一次和季清则交谈,对方言辞之中是对未来的盼望,想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往上爬。
他一心希望自己爸妈好,钟宛觉得打心底里祝愿他。
可短短这些时间,所有都变了。
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晚到路上看不见多少来往的车辆。
有寒风,钟宛裹了裹身上衣服,说不清这会自个儿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她和季清则一块出来的,男人身上有些酒味,但刚经历一场聚会,眉眼里没什么倦色。
他说“钟宛,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成功的感觉,一步登天,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感觉吗”
钟宛拿出一根烟点上,也不回他。
季清则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钟宛吐了口气,感受着烟草的气息在唇齿间轻漫。
上一次,他们也是在路边说话,她望着天,这一次也是。
她说“季清则,你觉得法律的公正性是什么,是让你去找空子,帮那些犯过恶事的富商开脱吗,你这心里,真可以做到什么都没有么。”
季清则面上的表情敛了些“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一步登天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在别人眼里,这种事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有一瞬的沉默。
“瞧不起”季清则站直身,嘲讽地说“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人瞧得起,一直陷在底层,这样就会让人瞧得起了吗”
“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上次的你和现在的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你知道这次的委托人是个什么德行,你知道他的罪行,还选择帮他辩护。”
像是戳到季清则某个痛处。
他轻呵一声,看着地面。
“是,我是想奋斗,可如果出现捷径,谁不想一劳永逸我就是想要钱啊,那个人说给我一百万,你知道打这场官司就能有一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吗,还有,我爸妈的公司也不用那么艰难,我可以跻身进入他们所说的上流社会,钟宛,我穷怕了,有机会我是一定要抓住的。”
钟宛知道,秦忱用了些手段帮他,他爸妈的公司可能本来因为资金有些运转不周,是秦忱出手的。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陌生,不像是那个她信任的、能亲手将自己爸妈案件相关资料给出去的那位律师。
她说“以前在一场猥亵案中,是你公益做对方的律师,在法庭上为委托人辩护,你说法律是公正的,做了坏事的人就该得到严惩,可是现在,你为了钱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