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草馨香或许是这世间最好闻的味道,徐徐清风吹动着湖面,层层湖水被推开,波光潋滟,被太阳照耀的明晃晃的格外刺目。
萧锦颜坐着自家的马车到了护城河畔一处空旷的地方,她就是这样一个一刻都闲不住的人。
“小姐,您真是要把这个纸鸢拿出来放啊”寸心还真是有些担忧这纸鸢放到天上,被旁人见着可不要笑掉大牙。
“那是自然。”
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寸心不敢多言,天上的纸鸢形态各异,颜色靓丽,再看看萧锦颜的纸鸢显得有几分好笑,甚至有几个放纸鸢的孩子向她们投来了怪异的眼神。
“奴婢不懂,别人的纸鸢都如此好看,小姐的,您怎么不怕人笑话”
“傻丫头,笑话什么”
旁人放旁人的,她们放她们的,同是纸鸢,只不过她糊的丑了一些,极少人将纸鸢做成人像,而萧锦颜的风筝在其中倒也成了鹤立鸡群。
沁阳亭中
亭边种满了雪球海棠,枝桠上此刻挂满了花苞,就好似雪花落在枝头,青石板路可通往亭中,亭中摆放着大理石的圆桌、圆凳。此刻两个衣着素雅的男子正坐在亭中喝茶,白衣男子白衣似雪,青丝半绾,手中拿着一把雅致的玉柄折扇。他的神情慵懒,只是眼中多出几分妖冶的媚态。
姜御风狂饮了一杯水,揶揄道“澹台兄,我是出来找美女相伴,而你可根本不需要找佳人。”
“此话何意”澹台信从未去注意那些细节。
“你看这些女子都朝你看。”
一路走来姜御风只见到护城河游玩的那些女子,无论是多大的年纪,面露钦慕之态,成群的朝他们所歇息的亭子看,可她们偏生偷懒的不是自己而是澹台信,真真是羡煞了他。
“那又如何”澹台信并不放在心上。
“你可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姜御风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呆着这倍感压力,那些如花美眷明明在自己眼前,却不是为他而来。
就在二人说话间,一女子面带娇容,步步生莲的迎上来,只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衣男子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公子,小女子甚感口渴,可否讨杯茶喝。”
“那是自然。”姜御风看透了一切,他真想知晓这个澹台信是否真的遇到美人而不为所动。
见澹台信无动于衷,他亲自提壶给那女子倒了一杯茶水。
那女子饮了一杯茶,神情有些依依不舍,姜御风似笑非笑的注意着那女子的表情,只是主人依旧不动如山,傍若无人。
于是女子稍稍回眸,手中的绢子如蝴蝶一般落在了澹台信的脚边,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只是脚步极慢,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澹台信目无波澜地缓缓启口,“你的手绢掉了。”
那女子眉眼一弯,脸上满是欣喜,她强装镇定地回过了眸子,扶着腰娇戚戚地说道“我的腰有些扭了,可否劳烦公子帮我捡一下”
澹台信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姑娘,你这块帕子用过的吧”
“用过。”那女子的神情有些疑惑。
只见澹台信已然站开了身,远离了那块帕子。
“姑娘身上的脂粉味过浓,闻见这味道我便有些不适,姑娘自己去捡便是。”
那女子闻言面红耳赤的跑上前捡起了帕子,捂着脸逃离了现场。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姜御风是不得不对澹台信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是一片真心错付了流水,他这个怜香惜玉的人实在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