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侧着身蜷缩着睡的,小腿居然还能稳稳搭在长椅的扶手上。
虽然不知道这样子睡一夜会不会后背骨节错位,但是时鹿知道,他一定觉得冷,即便套着一件棉衣,这样的清晨雾气,枝头露水也够他冻的。
不过他的运气未免也太好,昨天天变成那样,居然愣是没下一滴雨,不然,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
时鹿不清楚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这股莫名情绪究竟是什么,或许潜意识里,她嗅到了一股名为同类的味道。
但是这个可怜的乞丐男子,似乎又比自己过得,还要惨上一万倍。
时鹿将身子从窗外缩回来,突然跑到阳台,取下那条刚刚洗完晾干没多久的毛毯,一刻没耽搁地,飞快冲到楼下。
下楼时还穿着睡衣背心,黑色短裤,清晨的雾气冻得她直哆嗦,但她依旧跑的飞快。
慢慢凑到长椅前,终于能近距离看一眼他了,不出时鹿的意料,他果真又脏又臭,男人看起来很精瘦,但是他个子很高,棉衣帽子遮住了的那张脸,一定是见不得人。
时鹿抱着一张毛毯,定定俯视着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雾气使得她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但是她心底却奇异般的觉得欣喜欢愉,涌上心尖的是一阵奇异的快感。
小区保洁正在清理垃圾桶的杂物,一回头发现一个看起来还相当稚嫩的小姑娘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椅子上的人在看。
小姑娘看上去很白净,充其量只有一米六,模样十分的精巧,椅子上躺着的应该是个社会男青年,看着邋里邋遢的,不像什么正经人。
保洁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妈,不理解现在小孩子的想法,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