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哪里不舒服,说话呀”见张嫣什么都不说,贾赦更急了,一叠声地喊双桃,“双桃双桃你快去看看王太医来了没有”
“你你别急,我我没有不舒服。”
突然,一双纤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贾赦低头看去,怀里的张嫣已经擦干了泪,因为有孕,她的脸上并没有施脂粉,素净的脸上一双眼眸因为刚哭过而泛着点点泪光,菱唇小巧而红润,此时正微微张着。
贾赦长叹一声,捧起了张嫣的脸,细细地吻去了她粉颊上的泪,微咸的泪水在他舌尖化开,他却觉得这泪甘之如饴糖。
他的唇最终停在了她的眼眸上,以唇代手,一点一点地拭干了她的泪。
抬起头来,见张嫣星眸禁闭,长长的羽睫像蝶翼一般轻颤,贾赦不禁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到“嫣儿,我发现你竟还是个小哭包啊。”
“去又贫嘴。”一句话逗得张嫣笑了起来,她拿手轻捶了一下贾赦的胸口,笑骂到,“人家是为你担心,你还这样取笑人家。”
她依偎进贾赦的怀抱,把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半晌后,从他怀里传出来一个小小的声音,说到“恩侯,谢谢你。”
“嗯”
这句话太轻了,像一片羽毛软悠悠地飘在半空中。
贾赦没有听清楚,待他还要再问的时候,双桃进来说到“大爷,大奶奶,王太医来了。”
贾赦听了忙从榻上起来了,又吩咐人放了帐子下来,这才请太医进来了。
丫鬟们都回避了,只留下贾赦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嬷嬷取了迎枕,张嫣从帐中伸出手来,又有一个嬷嬷取了帕子掩了,这才请了太医过来。
一时太医诊了一回脉,起身到外间,向贾赦道“大奶奶这胎怀得还算稳妥,只是今日情绪波动过大,略动了胎气,我这里开几副安胎药,大奶奶高兴吃就吃几副,不高兴吃就算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嘛。只是切记,莫要让大奶奶再动怒了,怒伤肝,对胎儿与母体都不好。”
贾赦沉吟许久,命人取了诊金谢过王太医,自己又进去陪着张嫣了。
“太医也说了我没什么大事,你别太担心了。”见贾赦依旧陪在自己身边,张嫣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但她依旧惦记着方才在史夫人院子里的事,于是又问到“太太那边你预备怎么着”
哼怎么着,还能怎么着,这么多年他早就看透了,他母亲贾史氏最是偏心而不自知的,嘴里说着最疼的是四妹妹贾敏,实际上看的眼珠子似的是二弟贾政才是。
为着贾政,她什么荒唐事做不出来
只是这些话他并不预备和张嫣说,怕她担心,只安慰到,“你别担心,左右太太也不喜我,大不了我不再去太太屋里就是了。”
“哎呀你怎么这样傻”张嫣抬手戳了贾赦的脑门一下,说到,“话不是这样说的。太太是长辈,我们是晚辈,你要真的就从此不再去太太屋里,那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我们去道歉吧,就算你肯,爷我还舍不得你去呢。”
听了这话,张嫣心中一暖,她掩唇笑了笑,已经有了办法,“我既没错,做什么上赶着去认错依我说,你现在就去找国公爷去认错去,再将利弊分析给国公爷听,只说你是怕太太一时想岔了,这才出此下策惹怒太太的。”
“至于我这边,太太不就是想政二爷有人指导嘛,这人我家没有,书倒是有一堆,我只命人回家去取一份历年的考题文章与评卷来也就搪塞过去了。”
“这样真的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