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清静才好。”宋知欢对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咱们家也不是求那泼天富贵人,清静才好,清清静静,才能瓜瓞绵延,子孙不息、代代相传。”
乌拉那拉氏面容谦卑恳切,“臣妇谨记。”
“你看得开就好。”宋知欢握着她手轻笑道“学哥儿膝下添了个姑娘可是好事,把妈高兴坏了吧。”
乌拉那拉氏笑道“是高兴坏了,抱着都啥不得撒手了。臣妇与儿媳妇商量着,把重孙女儿抱给她老人家养,她老人家又不乐意,说不忍让骨肉分离。”
“妈是不乐意抱小辈孩子在身边。”宋知欢道“我让柔成把修婉小时候戴着一块长命玉锁找出来了,等你回去时候带着,给小丫头。”
乌拉那拉氏应了一声,又道“那臣妇可代小丫头多谢娘娘厚爱了。”又道“小们不稳重,臣妇本想请婆婆给姐儿取个名儿,但婆婆说了,她也给孙子孙女取过名了,让臣妇给取。可臣妇想着,还该请您给姐儿取个名字才是,到底您也是正经姑祖母,亲着呢。”
宋知欢听了连连摆手,道“我可算了吧,你也是孩子正经祖母,你给取名才是正经。”
一时二人已在暖阁炕上落了座,忙有小宫女用净白盏子奉了茶来,宋知欢端起轻轻嗅了嗅,笑道“你也尝尝,这是今年明前龙井,滋味不错。”
乌拉那拉氏笑着应了一声,又道“臣妇读过几本书腹中有几滴墨水,自己还是有数,还是莫要去坏了姐儿名字了。还是您给取一个吧,小辈们也同意,夫君也说好。夫君说,当年念书时候,姐姐您功课比他们都好呢。”
宋知欢眼见实在推托不得,方才应了,仔细响了半刻,忽然问道“她是从真字辈吧”
“是。”乌拉那拉氏应了一声,宋知欢沉思半晌,吐出一个“敏”字来,她仔细道“胜在钟鸣鼎食之家,盼她能聪明却不聪明太过,才思敏捷,能胸有丘壑不拘泥于方寸之地。”
乌拉那拉氏听了也极欢喜,细细品味着这一个敏字,也明白了宋知欢意思,便笑道“既然如此,这姐儿小名就叫端儿吧,盼她端庄持重些,万事仔细。”
“正该如此。”宋知欢便知道她是明白了,二人相视而笑。
又过了好一会儿,方有人传话“宋大将军到了,要给贵妃娘娘请安呢。”
宋知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时也顾不得规矩仪态,匆匆向外去。
一时见一身官服蟒袍男子自外入内,四十来岁人了,已是满面风霜。赏赐见还是去年,过年时他已匆匆奔赴青海,不得相见。
“瘦了。”宋知欢眼圈儿一红,扶起要请安宋知信,问道“可受伤了不许瞒着我,信里都是好消息,可我不信。哪一回你在外受了伤告诉过我”
宋知信无奈“这回真没受伤。年大将军猛很,一路突飞猛进,弟弟就在后面收个尾。”
“这还差不多。”宋知欢沉着脸拍了拍他肩,眼圈儿掩不住红,“四十多人了,还上什么战场,老实在家蹲着养老算了。”
宋知信只能哄着自家向来娇气姐姐说话,也笑道“从此就在京里练兵,不出去了,您放心。”
“你上次从战场回来也是这样对我说。”宋知欢瞪他一眼,却还是心软了,一抹眼泪道“走吧,暖阁里坐。若让辛娘备了你喜欢鸡油卷儿和小蟹饺,还有今年新贡明前龙井,你不是喜欢吗回去时候让人给你包一些。”
宋知信就知道这一关是过了,笑呵呵答应了一声,跟着宋知欢往里走。
乌拉那拉氏站在落地罩下笑盈盈看着,轻声道“也就您能治他。”
宋知欢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