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也道有理,或者他自己也有一番打算,便干脆道“既如此,就让内务府干脆操办三位妃子册封礼,熹嫔晋熹妃、裕嫔晋裕妃、庆嫔晋庆妃,从此咱们宫里也算四角齐全了。”
敏仪听了柔声笑着应道“是,这才是满园春色好道理呢。如今老五媳妇、老六媳妇也都有了喜讯,万岁爷膝下儿孙满堂,当真是天下第一等福分。”
皇帝却道“如今底下几个小也都有了子息,贝勒爵委屈了,我想着,干脆打弘时到弘昼,都晋为郡王吧。唯有弘皓那小子,性子古怪,至今也没个后代,当真是不省心。”
敏仪听了讪笑道“他额娘性子就古怪,到底膝下养了那些年,性子古怪些也是有。只是他这古怪,可太偏了些。”
“你该给老四府里添几个人。”皇帝淡淡道“如今虽不选秀了,就在官员家闺秀里挑几个好生养给弘皓,绵延子嗣才是正道理。”
敏仪无奈道“哪里没想过呢只是那小子第一个不乐意,说不清静。”
“他敢”皇帝一拍桌子,“父母所赐,也能辞”
敏仪忙捧了茶给他,又慢慢给皇帝揉了揉手掌,轻声道“虽说父母赐,不应辞,可是这男女之事又不同于旁,当年福晋挑就很艰难了,难得也对了性子,机缘凑巧,夫妻两个才没把日子过出冰山来如今呢,咱们乍乍然赐下两个新人,弘皓那性子,他不喜欢。即便看在咱们面子上收下,也得不到个好脸儿。知欢要逗弘皓一笑还要多大力气呢遑论妾室女子。咱们把人赐进去,得不到善待,可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吗”
皇帝听着,细细品味,也觉有理,叹着气摇了摇头,“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罢了。”
“正是这个道理呢。”敏仪温柔一笑,悄悄松了口气。
弘皓这小子真是可你嫡额娘为难
这一茬,算是揭过去了。
宫里日子倒勉强安静,前朝可是愈发乱了。
福惠阿哥仍被皇帝带在身边,如今聪明更家显露了,再兼皇帝几名当年心腹明白在前朝站他,一时太子麾下军心动摇,好生混乱局面。
弘晖倒是对得起打那些预防针,仍然很稳得住,繁忙公务之余不忘闲云野鹤,亦不落安抚下属、向皇帝表忠心及拳拳孺慕之情。
只是随后太子麾下几个重权之人被调闲散之处、东宫议臣被遣外为官,又都是微末小处,就难免不使人心动摇、前朝不稳了。
这日又是宋家来消息,宋父于睡梦之中安稳离世,算是喜丧。
宋知欢伤心几欲晕厥,出宫奔丧,得以在宋家小住,也毫无天伦相聚之喜。
且说宋父一走,宋家在朝为官几个免不了要上丁忧,按说如今宋家与宋知欢一辈四个男人三个为官两个身在要职,丁忧折子送上去,多半是要“夺情”。
可偏生这边折子上去,大哥和三弟就都被允准了,唯有二哥被驳回,仍在国子监任职。宋家大哥时任户部侍郎,三弟领京畿兼任兵部尚书,请丁忧折子一抵上去就被允了,皇帝下旨冠冕堂皇一大串话,赐下诸多祭品,却也掩盖不住两处迅速新官上任。
这一下子,心都凉了半边。
人都说宋家兄弟是皇帝忠臣,可谁不知道二人视妹姊淑贵妃最重,淑贵妃与太子又有母子之情,二人在朝中一日,无论重臣被调多少,大家心里都稳如泰山。
一个户部钱袋子,一个是兵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