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雅在背包里左挑右选,拣出了一个咸口的肉松面包。熬完药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刚刚又在前院费了点时间,似乎也不差多久,慢慢等好了。
她刚窸窸窣窣地把包装袋拆开,烛台切光忠闻声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在她身后幽幽出声。
“主公”
她就知道每次都被撞见,难道小面包是这振烛台切的圣遗物之类的吗
莫名心虚的诺维雅尽量摆出一副懵懂样子,慢慢转过身去看他。
“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青年的视线立刻落到了黄澄澄的面包上,盯得小面包开始瑟瑟发抖诺维雅赶紧把不争气的右手藏到背后,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因为不会做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对了,是房间打扫完了吗,让你做这个真的很”
付丧神蹙着眉头和她对视,终于凭借正义的目光把她压没声了。气势占了上风的烛台切叹了一口气“面包是很没营养的东西。我过来已经快两天了吧,刚刚想去厨房帮把手,结果发现厨具什么的根本就没用过。”
审神者缩了缩肩膀,试图把自己团成更小的一团。
“也就是说,之前一直都在拿这个当饭吃吗”
“因为真的很方便”她用细弱蚊蚋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辩解了一句,沉默半晌后破罐破摔地承认了,“的确。感觉有点愧疚呢,抱歉啊,烛台切。”
被她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身着西装的太刀不由提高了声调。
“不,请不要这样您没什么好道歉的,反而是我,”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了,连带着脸色都黯淡下来,“要是能早点注意到的话”
诺维雅背着手把面包藏在背后,仰脸听着这振刀剑发出预料之中的邀约。
“如果我一直陪伴在您身边好好照顾您的话,可以不可以答应我,也仔细照顾自己呢”
本来是想立刻应下的,毕竟这种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稍作踌躇之后,她挑出几个字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好好照顾我”
“是的。”
“也就是说,今天之前不算数”
“的确,”青年金色的眸子暗了一下,“是我没尽到责任。”
“不是的。”
她抿着嘴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示意太刀贴近些。少女踮起了脚尖,刻意放低的嗓音像云雾一样,又轻又缥缈“这种话,其实以前已经说过一次但是你不记得了,我就只好放弃约定接着去啃面包。虽然现在想起来了,但是我可不会就此揭过哦”
烛台切愕然地看着她“说过什么时候,我完全”
“你会记得才奇怪呢。”诺维雅有意无意地抚摸了一下藏着魔杖的右边小臂,留给付丧神广阔的想象空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满怀兴味地暴露了本意。
“总之,就当做是报复吧。明天我也会忘掉这件事,到时候,”她绽放出一个狡黠又淘气的笑容,对着他眨眨眼,“就麻烦你重新来打动我了。”
终于给明天早上自己的“失忆”做好铺垫,感觉稳如老狗的诺维雅靠着烛台切的指引,在后院房间的屋顶上找到了压切长谷部。
前者把她带到地方就匆匆忙忙赶去了厨房,此刻她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屋檐下,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见一角飘来飘去的外袍。
“长谷部君。”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她也没有再施个术飞上去的欲望,干脆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说呢,有点事情要麻烦你可以先下来一下吗”
没人应声。
料想这怎么也不是他的风格,诺维雅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简单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