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帐幔之后开始,越往里温度越低,到了尽头便如冰窟。
小白在绝对的黑暗中瑟瑟发抖,一只苍白冰凉的手抚上它的脖子,顺着它的毛一路往下,落到心口处稍作停顿。
“体温,心跳”
那人浸在黑暗里,轻描淡写一句“雕虫小技。”
李追玦没什么人性地把它随手一丢,他如一潭死水,所有的生机都被这里的阴暗掩埋“刨开来看看本体是什么。”
黑暗属于他的领地,在这里他的温柔半点不剩。
披风男夫诸刚刚接过小白,便听见殿外有人喊“因因,因因”
夫诸“是魑在喊。”
说着把小白丢到石桌上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魑满庙乱窜,在东边刚刚聚成人形又化开出现在西边,上上下下地乱飘。
“你能不能安静点。”夫诸很嫌弃。
“因因不见了。”魑忽地一下在夫诸面前聚成人形,着急得不行,还把夫诸的披风拽起来看看他身后。
夫诸拧眉,不耐烦喝了一句“魑”
魑正要喊回去,忽然看见夫诸身后,浑身一缩,噗通跪倒在地,脸埋下去。
她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侍也猛地一跪,整齐划一的动作。
李追玦出现在夫诸身后。
魑匍匐来到李追玦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抬头“庙主,因因不见了,我领着几个随侍带她出了庙,我回来了,她就不见了。”
夫诸冷笑“她在庙外不见了,你回庙里找”
“”魑茫然,“不是吗她会回来啊。”
魑感觉庙主垂眼看了她,那一眼明明十分随意,却如看不见底的深渊,把她心底里的惊恐彻底激发出来,她身子越伏越低,惶惶不安“庙主”
他视线轻斜,落到那几个随侍身上,似乎本能感受到危险,那些随侍几乎失控脱离控制。
李追玦寡淡地眯起眼,他们本就没多少的生气霎时消失殆尽,死气沉沉地软在地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腐烂。
他下令“埋了。”
魑更惊恐得不敢抬头。
“去领罚。”
冷冰冰的三个字砸得魑把哀求的话咽回去,她很熟悉庙主,他是真生气了,再求只会罚得更狠。
李追玦冷漠地抬头看了看天色。
太阳即将埋下山,天色将暗,下山前的阳光却特别耀眼
“因因”
佟因被死死抓住手腕,抵在树干上,冷硬的树皮把她的背硌得有些疼,但她挣脱不了。
“你没死”
周巫情绪激动,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
佟因一脸生无可恋,她怎么也没想到出庙找山鸡会遇到周巫,若是她事先知道,一定任凭魑怎么哀求,也不去找山鸡拿鸡毛做毽子了。
原本她是跟魑一起找的,谁知道那个魑说风就是雨,出来就找了一圈,忽然说知道哪里有鸡毛,忽地一下就闪现走了。
那几个随侍得不到魑的命令,自己摇摇晃晃回了庙里,就这么把她留了下来。
然后,她便看见周巫鬼鬼祟祟地出现,时而爬树张望,时而偷窥山神庙的门缝,她没来得及躲,被他发现。
“大哥,能别动手动脚的么”她扯了一下,抽不出来,反而惹得他越发用力了。
“你为什么在山上你这段时间都住在庙里”
他阴沉着脸,克制地压低了声音。
“跟你有关系”佟因也生气了,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样对待,佛都有火,何况她一个凡人。
周巫看看山神庙又看看佟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