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玦“吵。”
两人被倒着吊起,佟因看看魑又看看夫诸,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互相哼了一声之后居然能控制绳子,把自己调转,背对着对方。
魑忍不住疼,大呼小叫的,夫诸倒是隐忍,也渗了满身汗,眉头没松开过。
佟因看着他们被不断烫伤的皮肤,感觉像烫在她身上,视线碰到都觉得疼。
她内疚,要不是她告诉魑可以自己做毽子,魑也不会这么兴致勃勃去拔了夫诸的毛。
她把李追玦给的伤药拿出来,给魑上药,但于事无补,上了一处另一处继续伤,“这圣光有点厉害,要不跟李庙主求求情”
“不要,求情只会吊更久。”魑痛得把身子扭成了麻花。
佟因又转过去给夫诸上药,他哼了一声撇开脸“蛇鼠一窝。”
夫诸有双眼尾微微吊起来的眼睛,仿佛永远挣不开,很严肃,永远一张凶巴巴的脸,像从来没笑过。
她叹口气,其实她知道夫诸不太喜欢她,很有敌意,偶尔说话还阴阳怪气的,这事的确因她而起,害夫诸无故被拔毛。
便哄着他,给他掉毛的伤口上药“上了药会没那么痛。”
她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夫诸别扭动了动,被她按住“忍住点,烫伤止不住,拔掉毛的伤口应该可以。”
“没用,人类的药对我没用,我从来自己舔伤口,慢慢就能好。”
“等自己痊愈得痛很久啊,这是治外伤的药,再没用也有点用的,我前几天试过,效果很好,最起码能止痛。”
“天真”夫诸嘟囔着撇开视线,虽不适应,也没制止。
“对他这么好干什么以前他欺负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他算,我拔几根毛就在这跳借着庙主耀武扬威,一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蠢兽”
“你”
“别吵别吵我的错。”佟因连忙制止吊着也想打起来的两个人。
她一手按一个脑袋,筋疲力尽“您俩老别折腾了还想再炸掉这里吗”
两人异口同声
“炸就炸”
“把她打死,我自愿再吊十日”
佟因“”
这两只到底是怎么一直相处到现在的这互相讨厌的劲,应该早有一个被打死了才对。
佟因带着小白去正殿找李追玦,外殿喊了两声没人,她打算进内殿,谁知小白到了帐幔那里不肯再进。
她只好自己进去,这个内殿极深,怎么走都到不了尽头,越走越暗、越冷,到最后她只能跟盲人一样伸着两只手摸索,进度极慢。
不知道走了多深,直到哐地一下踢到了柱子,她才疼得停下来。
“方向错了。”
李追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佟因现在睁眼瞎,只能靠听力去寻他的方向“李庙主”
尔后,她感觉自己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引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边。”
“哦,”她跟着一步步往前,“这里怎么这么黑不点蜡烛吗”
“没蜡烛。”
佟因奇怪“那天晚上不是还点着吗”
她被他背回来的晚上,外殿明明点了蜡烛。
“只有那一根,点完了。”
“整个山神庙只有一根蜡烛”她觉得不可思议。
“你住进来之前,庙里没有人需要蜡烛。”他声音很轻,但内殿很空旷,以至于他的声音变得飘忽。
佟因讶然地被他领着,片刻后到了地方,她被按坐在一个石台上,冷得她坐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