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咬牙道,“允了,给哀家拿过来。”
福山子依旧笑呵呵的,他也不知道这罐子里装得是什么,不过看皇太后如临大敌的模样,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福山子近前,将小瓷罐放到傅姀面前的妆台上,敛袖告退,“陛下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奴婢回去复命。”
“吱呀”福山子走前关住了门,长秋宫内一下子寂静无声,光线暗淡下来,悄悄袭来一片朦胧的黑暗,无端让人生起一股冷意。
傅姀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目露几分忌惮之色。
傅姀看着小瓷罐,护甲不经意划拉一下瓷罐,刺耳的声音,听得她心更纠紧一团。
手轻轻拔掉瓷罐木塞,罐口笼罩的黑影像无声吞人的小兽,一种淡淡的咸涩夹杂着说不出的铁腥味蔓延开来,傅姀瞳仁不由缩得更紧。
她小心翼翼站起来,头往瓷罐口偏了几分,想看清楚,又突然停住动作,重重吸口气。稍重的呼吸声响起,傅姀睁大眼睛,正神向瓷罐口看去。
借助淡淡的光线,可观到白色的瓷罐底部,数层精细铺就的如雪晶莹的细盐。
细盐之上赫然是两截纤白的手指,状若葱削,细腻如玉,指甲上绯色的丹蔻正是艳极,一看便知是女人的手指。
傅姀定睛看清之后,疾然后退一步,踢倒了绣敦,脸色惨败如纸,涣散的眼珠子木木愣怔,僵若死人。
少顷,傅姀手狠狠抓住自己的头发不断撕扯,眼珠红裂,几乎要爆出来,嚎哭嘶吼若鬼,满脸泪痕,状如疯妇。
她嘶哑轻颤着咒骂,“卫峥卫峥你这个疯子疯子疯子魔鬼魔鬼你给我等着等着卫峥”
明韶因为有卫峥撑伞,一路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天时是不是真的热起来,等到了凤元宫,明明平时都不易出汗的她,身上已经粘腻出一层又一层汗意。
明韶能保住的人,她全部带出去宫去,狠心灌了哑药,所以凤元宫无一人看守,她带回来的青芹和木槿都是出自将军府。
微风掀起黑纱一角,卫峥眼眸余光朦朦胧胧暼过女人香汗淋漓,她的纤手一直用帕子攒脸上的汗意,肌白似雪,凝腻如玉。
汗意顺着女人的鬓角慢慢流到玉颈,再到微露的衣襟伏隆的酥雪。幽幽若若的女儿香不停往他鼻间窜,男人喉结微不可察的轻动两下。
卫峥也不想再折腾自己,随后加快了步子,明韶不得不手拎着裙幅一路跟着小跑。
等两人到了凤元宫,拿掉帷帽,明韶的桃颊已泛起霞绯,檀口微张。
女人衣襟婉至起伏的缠枝兰花随着稍重的口息轻颤,在一旁的卫峥默默闭上眼眸。
少顷,明韶休整好进去,才看清楚凤元宫焕然如新,净无一尘。
明韶眉目犹带不解之色,望向旁边转身的男人,问道,“陛下,臣妾宫里怎么回事”
卫峥睁开眼眸,平复好寻常的神情,淡淡开口,“出来拜见皇后。”
明韶闻言,盈丽的眉目明显一滞,脸上的神情稍停几息。
她不由往脚步声望去,数百宫人齐齐行礼拜跪扣地,“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明韶侧过脸去望男人的神情,平淡无波,看不出喜怒之色,抬手让她们起来。
女人眉目间显出几分端凝郑重,考量出口,“陛下,这些宫人臣妾未必用得趁手,臣妾已经和姨母说好,提将军府内伺候的旧人。”
卫峥听闻女人的拒绝,眸子寒冽扫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明韶,甩袖坐下。
帝王声音一沉,明显不愉,“皇后的意思是不要朕给你安排的宫人,怎么还是你觉得离宫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