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娘闻言,低头不屑撇了撇嘴,半天弹了弹粉色的指甲,随意道,
“灵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姐姐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太后醒了那股子疯劲可不是谁想拦就能拦住的。到时候可不要害怕。”
傅芊灵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姐姐不用担心灵儿,太后不管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怕她。”
傅六娘突然“哎呀”一声,慢慢卷掀起宽大的袖口,露出包扎的伤口道,“今日伺候太后忙得过头了,连伤药都忘记换了。”
傅六娘转而不紧不慢盖住袖口,抬眸睨着傅芊灵有两分楞神的样子,冷笑一声,
“灵儿看到了吗,六姐刚才十足的好意,我可没闲工夫骗你,太后的疯症远远比你们预料的严重多了。”
傅芊灵缓过神来,回头对装扮成女人的民医道,神色突然阴狠起来,语气暗藏威胁之意,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记住,太后娘娘一定要痊愈,否则,你别想完好走出去承恩伯府。”
傅芊灵听闻被吓疯的人不过一时心窍被迷住,稀里糊涂乱说胡话。
可是没听过竟然连人都不认识,不管不顾胡乱伤人,暗惊不知道太后到底在宫里受了什么惊吓才会这样。
承恩伯府是借了太后的光,从种地看天吃饭的人,一下子变成走到哪都追捧的贵人。心里哪里放得下这种荣华富贵,更别提承恩伯走到哪,都有句国舅爷听听。
可是太后和他们看似一条心,有些地方就是防着承恩伯府防的紧,没有应允承恩伯府松嫡女入宫,这是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
如果不应允入宫为妃,可以说太后毕竟不是天子亲母,不能左右天子任何事,这也无可厚非。
可是后来连想送嫡女进宫陪伴太后都被一口回绝,这才让他们费解猜不出来什么意思。
民医听到傅芊灵暗藏警告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脑袋慢慢渗出冷汗,连连点头称是,示意自己知道轻重缓急。
他本来是民间太夫,因为祖传的针灸之术,平时都是下针治理因惊吓所致的疯症,好的人多了,妙手回春,逐渐有了小小名气。
民间太夫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带到宫里给贵人看诊,他也心大的很,直接应下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承恩伯府允他若治好太后给他重金酬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民医自然应允下来,。
傅五娘将捆住傅姀的锦缎又紧紧缠上几道,一会儿免得傅太后受不了针灸之痛挣扎。
傅五娘又给傅六娘使个眼色,傅六娘深吸口气,将一块软木塞到傅太后的嘴里,以防傅太后突然发疯咬人。
如今长秋宫只剩她们四个人,剩下的人全都被打发出去。
傅芊灵慢慢移步到嵌玉屏雕花床前,神色微惊,傅太后面色苍黄,眼角横出显眼细碎的纹路,鬓角微不可见的白发,风采俨然不如以往。
傅芊灵明明白白记得以往的傅太后保养得宜,除了风情独有妇人的浓丽,面貌和二十岁的女子无差,当真是丽质天成,傅府这么多女儿还未有人能极得上傅太后的风情。
可是如今傅姀一疯,折腾起来,容色明显比以往憔悴不少的样子。
傅芊灵知道她这位姑母一向最爱惜容貌,为了保养得宜,丧心病狂到连孩子都不想要,要不然何至于此。
倘若真的诞下皇嗣,哪怕是个公主,承恩伯府也不会频频往恭王府跑苦苦哀求进宫一事,这不,傅芊灵冷笑,人倒在床上人事不知,连个插手管的人都没有。
傅芊灵真不知道该说她这位姑母手段是聪明还是糊涂。
傅家姐妹让开位置,央民医给傅太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