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诣微愣“伯母”
温母突然抬手,猛地甩过去一耳光,“我可当不起你一声伯母。”贵妇人冷笑着说。
徐诣并未动怒,平静道“温太太有事吗”
虽然生气,但温母记起今天来的目的,“是关于玉落的,我要跟你谈谈。”
徐诣侧身“请进。”
温母走进屋,打量四周,房子很大,也很空,仿佛只有徐诣一个人住。
徐诣家里除了酒还是酒,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温母面前,“太太有事请说。”
温某并不啰嗦,单刀直入“我来这里,是要你离开我的女儿,不要再纠缠她,不要再给她带去痛苦。”
徐诣诚恳解释“太太误会了,我不是想给她带去痛苦,我想让她幸福,我想补偿她,我想好好爱她。”
温母压抑怒气“爱你所谓的爱是什么是死不放手,是死缠烂打徐诣,分开对你们两个人都是好事,不要再固执下去”
温母态度坚决,没有任何可以求情的余地。
徐诣想了想,缓慢却坚定地跪下去。
温母直愣愣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温太太,我想求求您,不要让我离开她,和她分开的两年我生不如死,我太明白失去她的痛苦,所以才不肯放手。从前我不懂爱,不懂尊重人,初初的离开教会我许多,也让我幡然醒悟。”
“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错,造成的伤害已无法弥补,但让我离开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我便觉得余生再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只求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爱她的机会。”
“你没资格”
如果今天在这里求她的是别人,温母或许会心软,但这个人是徐诣,就一点可能也没有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准备把一切都说开,那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要说给你听,我要你明白,我女儿曾经受过怎样的苦。”
徐诣抬起眼,比起前几天,他眼中的红血丝似乎要更多,面色很苍白,嗓音嘶哑“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
温母哼一声“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你一定不知道,我女儿其实患有抑郁症和狂躁症,”
徐诣瞳孔微微放大,身形颤动。
温母继续说“多年前我和丈夫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一直怀不上,就想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女孩子。”
“玉落并不是孤儿院里面最聪明,最可爱懂事,最乖巧的那个姑娘,相反,她是最阴沉,最怪异,最不可接近的孩子。她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孤儿院里面不管年纪比她小,还是年纪比她大的人都怕她,没有人跟她来往,她把自己封在自己的世界,不跟任何人接触。”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很多伤,我以为是孤儿院的人欺负她,了解过后才知道这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孤儿院的资源有限,孩子众多,没办法为她请很好的心理医生,只能拖着一天是一天。”
“那时候她还是小女孩,却已经自杀过很多次,她向往死亡,每次狂躁症发作的时候,便是她自残的时候。”
“我和丈夫了解到这个小女孩的情况后,十分的心疼,我们决定领养她,给她最好的照顾和陪伴,治好她的病。”
“玉落从孤儿院来到温家那段时间,不肯说话,不肯吃东西,每日每夜缩在同一个角落,她夜夜做噩梦,常常在梦里妈妈,妈妈的梦呓着,我直到现在想起来,仍旧剜心般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