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千私兵、四处铁库,勾连杨嵊私造兵器等等,条条都是死罪,他也没什可僵持的,”天庚微眯双目“主上,除了这些,臣还有一事要禀,据徐博义交代年后杨嵊长子杨黎琛带一千兵卫下过江南,后转路峡嘉道运兵器。”
“下江南”皇帝皱眉“他知道杨黎琛去了哪吗”
天庚摇首“具体不知,徐博义晓得他们下过江南还是因为杨黎琛在峡嘉道传过大夫。他的兵卫里有几个生了毒湿疮,这种病症十个有九个是北地人去往南方沾染了湿气引起的,奇痒无比。”
皇帝算计着时间“徐博义是怀疑平中省崇州府牡江延河一带的堤坝损坏与西北有关联”
“臣直言问过,他没吭声。”
韩逾去了平中省两个月了,皇帝敛下眼睫,牡江延河堤坝若真是杨黎琛损坏,那就很难查出什么结果了。
“皇上,”范德江进殿禀报“徐博义的密函已经送进了恪王府。”明日就是懿贵太妃头七,皇上这又不得从失母之痛中解脱,恪王也是时候该进宫劝谏了。
皇帝轻笑“很好。”
李安好到乾正殿时,天庚已不在。因着近日龙体违和,朝臣们事少,皇帝忙了一上午就处理完政务了“你来得正好,陪朕说说话,”牵着人去往后殿。
“今儿柔嘉长姐递帖子进宫了,她担心您。”
“她是该担心朕,”皇帝笑着道“换个主,公主府的好日子就差不多到头了。”
李安好不明,扭头看向皇上。
皇帝也不瞒她“程家虽在朝中不显,但祖上却是走商的。十八府饕珍楼和欢情阁,就是程牧之在为朕打理。自朕登基,柔嘉公主府每年会予朕十万金。”
再加上海韵楼、状元楼等等,李安好得出一结论,暗卫营那真的是销金窟。
“先帝驾崩时,南境边之战才歇,国库空虚,私库也差不多被搬尽了,”皇帝微仰首深叹一声“朕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总不能从百姓头上捞。”
“在闺中时,臣妾就仰慕柔嘉长姐,总觉她活得通透。只困于身份悬殊,臣妾与柔嘉长姐少有接触,明日定好好叙叙话。”
皇帝将人带到榻边,摁坐下“不要跟她交心。”
“为什么”李安好有些好奇,盯着皇上的面。
“因为她属猴子的,年岁渐长,脸皮也跟着厚了不少,惯会顺杆往上爬,”皇帝绝不会告诉皇后,她是那位心中属意的长媳,“你知道柔嘉长姐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办红梅宴吗”
李安好眨了眨眼睛,说好客,好像不太对。柔嘉公主行事素来低调,除了推拒不了的宴,很少会出外凑热闹。
皇上也不指望皇后能猜出来“按她的话说,这辈子命不好,生了一窝儿子。未免以后儿子打光杆,丢她的脸,得早作谋划。”
“不会的,”李安好是真觉柔嘉公主多虑了“公主府的几个外甥都是一表人才,怎会没有德贤淑女可配再者还有皇上您呢,做舅舅的总不会干看着,遇着好的难道还能忘了外甥”
皇后说的才是人话,皇帝一本正经地点了点首“明年大选,朕决定给她留个位置,让她尽情地挑。”
想当初他与皇后在红梅林私会,被她知晓后,那是哭天抢地,说他抢了程昱的媳妇,吓得程昱差点跑去护国寺出家。
帝后大婚前,她送金票进宫,还忿忿不平呛声说,他毁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因为其原本打算寻一个厉害的长媳,然后将二三四五娶亲的事丢给长媳,自己逍遥快活。
“那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