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月醒来时,天微微亮,车窗帘的间隙微微透着光,她静静躺了一会儿,看到陆续有人醒来了,便轻轻拿起包,拿出水杯牙刷等,悄悄推开门下车,又轻轻推拉回去。
走过车子和竹屋之间的小巷,水井旁,裴钦正低声和沈承平说着什么。
沟渠里轻烟袅袅,熏熏然,飘飘然,晕染着晨曦。
昨日清空地,留下了不少虫子不怎么吃的植物,堆放在围栏四角,估计他们又烧燃了一些。
听到动静,两人都看了过来。
她还未挪步,便看到他向她走来,沐着清晨的光曦。
沈灯泡默默走开了。
“早。”
“早。”没有了红血丝,一双眼睛清澈明净,舟月看着他棕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有些晃神。
“好像好了不少,现在要洗簌吗水井旁打了水。”他压低的声音如这染烟的晨曦,熏然惹人醉。
“嗯”
耳朵有些烫,舟月侧身走向水井,手上脚上的小红疙瘩消褪了不少,看着没有那么吓人了,身上也是。
清洗过的碎方砖砌成井沿,井边放着一个打水的空竹桶,粗藤蔓编三股成绳,穿过竹桶三孔,拉起系成结留长绳,盘起放在井沿,一旁还有个带盖竹桶,上面放着个小盆,桶里盈着9分水。
舟月其实很想自己打个水试试,简单盛水刷了个牙,又捧水随意泼了泼脸,井水清凉醒肤。
井边,隔着沟渠1米,又挖了一段沟渠,由浅至深,经过灶台,通往悬崖。
渐渐地,水井旁热闹了起来,说笑声音渐大。
“啊”一声尖叫,彻底打破清晨的宁静。
是陈静怡,她尖叫着,飞速离开沟渠,“蛇,蛇,不,蚯蚓,蚯蚓”
比她缩得更快的,是刚探出头的一条蛇大的蚯蚓,大蚯蚓可能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再也不见身影。
陈静怡看着大家都围聚过来,面露关心,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那个,它突然钻出来,我,我吓了一跳,对不起。”
“对不起啥呀,要我,我叫得比你更大声。”吴浩宇安慰道,谁不吓一跳啊。
“大家,做下心里准备哈。”陈嘉树看了下围栏外,微笑脸说道。
“我们多了一些好奇的邻居。”沈承平一样微笑脸。
围栏经过昨天虫子的啃咬,稀疏可以透见外头的光景,此时,一排蚂蚁,哦,猫咪大小的蚂蚁,几只甲虫,螳螂,蛐蛐,等不知名的昆虫,小猫小狗大,伫立在篱笆外围观着他们,好像在参观动物园里的动物。
“扑扑扑。”一只青绿色的甲虫飞了进来,停在灶台旁,和大家大眼瞪小眼。
现场静了几秒。
“扑扑扑”,又飞了起来,停在竹屋屋顶上。
大家视线随着它转,继续大眼瞪小眼。
“扑扑扑扑,扑扑扑扑”,甲虫,蝴蝶,蜜蜂,各种飞虫,数量不多,笔记本大小,迎着阳光,飞来跳去,好不热闹。
鸡飞狗跳,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怎么整
陈静怡目瞪口呆,一脸错愕与自我怀疑,我,我招过来的
菜刀,铁棍,钢条等就立在竹屋墙角,大家拿在手里,一时也无从下手。
挥砍
你得够得着啊。
只能意思意思,驱赶着从眼前飞过,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的某飞虫。
“熏看看吧,三面沟渠加草,屋前车后四面布竹桶放草燃熏,屋顶车顶上也放,垫个铁皮或大平盘。点燃后留几个人带口罩观守,其他人避到车上。”裴钦一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