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子中略略潮湿的年轻人,鲜嫩挺拔的像雨后的一竿修竹般。
仅仅两年多而已,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男孩子身上最珍贵的少年气一直存在于他的身姿与眉眼间。
他还是那么瘦,大约是心事多学业重的原因,即便饮食上不再刻意控制,也没有长胖一点点。
只是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气质变了一些,略沉稳了些,目光也稍稍沉郁了些。
此刻,那沉郁的目光仿佛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再次回到了他与沈清川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
很多次,他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带着湿意的发梢时,有一个人会很强势地从背后将他覆住。
他环住他腰的手臂很有力,会快速而准确地将他按进那个坚硬而滚烫的怀抱里去。
田晓辞的眸光闪了闪,像灰烬中残余的一点火星,然后他又很伤感地笑了笑,那点火星便熄灭了。
在他的记忆中,沈清川是十分重欲的一个人。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几乎每晚都会被他按着,变换着各种姿势,随他颠簸沉浮。
这样的人身边是离不了人的,他不知道,沈清川今晚是单独过去,还是会带着别的人。
他靠在盥洗台前,微微仰头,不明白沈清川为什么会来
遇到他不会尴尬还是早已经彻底忘记了他,又或者,对他来说,他这个人根本无所谓
然后他又想到,沈清川几乎从不看娱乐新闻,他大概根本不知道他回来。
不对,他大概连他早已离开都不知道,又何谈回来
沈清川对他来说,是一件想要又买不起的奢侈品。
虽然知道最终拥有的不会是自己,可也不代表看到别人拥有会没有感觉。
田晓辞沉默了片刻,然后给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说临时有些别的事情,不能过去了。
然后他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紧接着,他将机票改签到了第二天清晨五点钟。
沈清川是临下班的时候才做了这个决定。
他慎重地挑选了衣服,换好之后又扯了下来,重新选了套更随性日常的。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去见田晓辞的最佳时机,可这个人现在就在这座城市,而且马上就要离开,他忍不住不去见他。
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想对他说,他什么都懂了,想对他说,回来吧,想对他说,以后会好好爱护他
最想对他说,他爱他,只爱他。
他抗拒不了田晓辞对他的诱惑,也抗拒不了他内心的情感,他想见见他。
见见那个他渐渐不是那么熟悉的田晓辞,就算只看一眼,只说一句话也好。
他走向宴会厅紧闭的大门,眸子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微微眯起。
从十几岁参与公司事务以来,他做出过无数关乎沈氏生死存亡的重大决策,可从没有一次是这么紧张的。
宴会厅的大门被侍者向两旁推开,他强作镇定地走进去,接受着熟悉的各色寒暄与恭维,
只是田晓辞不在。
沈清川的大脑空了一空,他没有特别难受,但对田晓辞的思念却更加疯狂。
田晓辞这个人啊,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明明狠心的是田晓辞,他把他扔下就走,从此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他走归走,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眼
只要回头看一眼,他就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