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精心挑选的最美的一朵,火红鲜嫩的花苞微微张开一点儿口, 像是立刻就可以热情绽放。
绽放出笑容, 绽放出希望,绽放出爱, 绽放出迷人的,热烈的, 独属于他与他之间的香气
只是, 和上次一样, 田晓辞没有碰它。
甚至于, 他连目光都没怎么在它身上停留。
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它, 所以无动于衷。
又像是每日都可以看到,所以十分麻木。
沈清川隐在暗处, 看他稳稳地托着猫开了院门,随着铁门清脆的碰撞声, 一切归于平静。
他的确给他一种麻木而没有感情的感觉,就连别人对他热烈的欢喜,也无法在他心头掠起一丝波澜。
沈清川停在原地, 说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很想叫住他, 不为别的,就想告诉他,那朵花那么美,他把它丢在外面,很可怜。
只是最后, 他像一个最合最理性的成年人一样,忍住了那股冲动。
他照例会收到田晓辞的照片,只是时间在他身上产生了撕裂般的效果。
忙碌的时候,他觉得过得很快,但想念田晓辞的时候,又觉得过得特别慢。
但无论是快是慢,田晓辞毕业的日子还是到来了。
那一天,他收到了田晓辞穿着学位服的照片。
他怀里抱着鲜花,和他的母亲,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那个男人他认识,是他母亲之前的主治医师,崔文。
田晓辞笑的很甜,眼睛弯弯的,头微微偏向他母亲的方向,看起来幸福又甜蜜。
那笑容和他十七岁时的笑容一模一样,纯粹通透。
沈清川有些怔忡,他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过他这样笑了。
时间一点点往前走,改变的不仅仅是沈清川,还有田晓辞。
田晓辞的笑容比最初那两年多了一些,但每个笑都仿佛恰到好处,代表着成年人的礼貌与分寸。
可这样毫无保留的笑容却在逐日递减。
他似乎成熟了许多,身姿比少年时更加挺拔。
眸子和眼神也比以往更深沉坚韧了一些。
樱花般柔软甜美的唇瓣偶尔竟能抿出冷漠或严肃的线条。
他更冷漠了一些,对外界的很多事情,都仿佛不愿意上心。
在沈清川变得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具有包容性的同时,田晓辞却变得更加理性,冷漠也更加独立了。
临近毕业的半年前,他便已经开始跟着一些前辈做项目,跑会展了。
在工作的时候,他渐渐习惯了用正装来代替平时最喜欢的休闲装。
沈清川第一次看到二十三岁的田晓辞穿着正装从酒店走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那天照片的配文显示,他是和同事一起去见一位十分有名的画家,并与对方的团队讨论会展的事情。
他和同事谈完工作,一起从酒店出来,并肩而行。
身上穿着一套简约修身的黑色西装,西装收腰,将他那把薄腰衬的不足一握。
他的腰线高,所以一双腿显得尤其长,步子也迈得很大。
就连那头柔软乌黑的发也梳向了脑后,露出整张脸来。
夕阳的余晖打在脸上,为那张瓷白的脸镀上了一层暖光,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出于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