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森鸥外在问我「为什么你最后选择吃汉堡而不是喝橙汁」一样,他甚至还特意贴心地提醒了我「你明明以前都是在喝橙汁哦」。我能怎么回答他,难道要说「因为端橙汁的服务员把橙汁直接扣在了我的脑袋上,而端汉堡的服务员好心地给我递了纸巾」吗
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往他的脑袋上扣橙汁。
衣角被身后的人轻轻拽了一下,我偏过头,看见镜花警惕地拿着短刀,目光死死地锁在了森鸥外的身上,拽着我的衣角,她压低了音量说道,“回去吧。”
换上了柔和的笑容,我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又发现自己的右手现在完全就是鲜血淋漓的状态,只好又换了左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马上就回去了,没事。”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森鸥外的问话到底是想问什么,最后只能回答他,“他对我好,那我就按他希望的路走咯,难道不行吗。”
“唔”森鸥外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他,看着我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出来,“或许我该庆幸中也君如今不在这里。”
“就算他在这里我也会这么回答。”我平静地看着森鸥外,“就算你调查了我再久,你也不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他的神色也莫名顺眼了些,眉眼间隐约给了我些熟悉的感觉。
“明明已经死透了、完全没有办法了、绝境得不能再绝境了,但是突然又活过来了的感觉。”我一板一眼地回答了他的话,认真得像是个上课突然被抽起来背书的小学生,“整个世界「当」的一下就亮起来了。”
我想了想,又强调了一句,“不是「差一点就死掉了」那种,是真的「明明已经死掉了」。”
“我以为在你的眼里,「生命」这种东西根本一文不值。”森鸥外轻轻笑了一声,“所以原来你还是很宝贵自己的性命的吗。”
“「生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不值一文。”我没有否定他的说法,一旁的镜花紧张地抓着我的衣角,谷崎的目光也紧张兮兮的。
“但是,「生命」上所承载的东西是很珍贵的。织田作提醒了我,我的「生命」上还承载着一点东西,虽然很少,但是我还是得要活着。”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与森鸥外对话,但不知为何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冷静。
“对我来说,敌人的「生命」上承载的东西是我所看不见的,所以他们的「生命」在我眼里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可是织田作觉得「生命」都是一样的,在他的眼里,即使看不见敌人的「生命」承载着什么,但只要剥夺了他们的生命,那就肯定剥夺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
“虽然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他觉得我一定可以做到,那么我就会努力去做到。”
虎口的伤已经结痂了,但是即使只是稍微动一下,疼痛感也依旧明显。我看着森鸥外,他脸上的笑容冷淡而又带着几分讽刺。
“但是说到底”
像是最为锋利的毒针。
“在你的眼里,敌人生命只是从一个「数字」变成了一个「不能随意剥夺的数字」而已。”
他在一瞬间就挑出了我的漏洞。
“不止是敌人的生命,即使是同伴的生命在你眼里想必也是如此吧。”
某种过于熟悉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漫至脚踝,然后一点一点地淹没了我,由鞋跟至发顶。森鸥外的身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