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举着餐勺,我愣愣地看着对面不知为何站了起来的乱步,他的手穿过整张餐桌,按住了我的肩膀。原本好好放在我手边的橙汁被打翻了,像是条小溪一样漫过了餐桌,顺着桌沿滴落在了地砖上。
“怎、怎么了”我缩着肩膀,抬头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乱步,“我就是发了个呆”
和我对视了好一会儿,乱步才逐渐退去了紧张的神情,松开手,慢慢地又坐回了椅子上。
“没事。”他拿起餐勺,舀起了一小口炒饭,沉默了几秒,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没事的。”
迷惘地看着他,我犹豫了片刻,起身去厨房拿了抹布,开始收拾洒了一桌的橙汁。
虽然下午洗过了澡,但是做饭的时候还是又在厨房闷出了一身的汗。洗过了碗之后,我就又去冲了个澡,换了睡衣。
晚饭后,乱步还是没有和我说过几句话,基本上我和他说些什么,他都是不轻不重地嗯一声,然后就不再多言。
我很不习惯这样安静的乱步,伴随着寡言少语的,还有他像是刻意一般地与我保持了距离。在我们为数不多的几次关系僵硬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了平常黏着我的样子。
虽然说现在的情况大约勉强能够归类为单方面的冷战,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很不舒服。我知道自己下午的回答太过分了,乱步要怎么发脾气都是正常的,然而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开始乱步还有着垂头丧气的样子,不时偷偷摸摸地看我一眼,但是现在他脸上已经没了多少沮丧的神色,只是安安静静地沉默着,偶尔注视着我的动作。
是在晚饭的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清楚地明白这一点,抱着枕头,缩在床头看着手机。
乱步正坐在书桌前翻看旧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基本都是泪香阿姨照的,以前她常用的那几架相机如今还躺在书房的柜子里,不过再没有人会用了。
“乱步。”蹭了蹭怀里的枕头,我再次试着和乱步搭话。
没有转头,乱步平静地应了一声,手中的相册又翻过了一页。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我小声问他。
耳中只剩下了空调运行的声音以及轻微的呼吸声,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乱步的回答,最终伸手扯过了边上的被褥,躺下把自己包进了柔软的空调被里。
是否题保持沉默,基本上就代表着对方选择的是你不希望的那个答案,我还是记得这种简单的道理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连带着脑袋也盖进了被子里,我蜷缩起了身子,也不管乱步还能不能听清自己讲的话,“我只是不喜欢那样”
“我不喜欢那些好听的话,甜言蜜语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我有点害”我顿了顿,还是说完了这句话,“害怕。”
“人类的话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了,只要说话的人改变了想法,那再好听的话最后也能变成利刃的。”
蜷缩在被子里,视野一片黑暗,我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曾经被附着毒咒的短刀所贯穿。
“但是乱步你一直说这样的话。”
那个时候,握住匕首的人。
“我有点害怕,如果你以后现在不喜欢我了的话,是不是也会”
是那个除了风生以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连恨都恨不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