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我一下子从站了起来,扶着石椅看向了围墙处。脆弱的的细绳状结界因为人的脚步而破裂崩断了,但是来的只有一个人,似乎不是辻村,也不是绫辻。
“后退,乱步。”我压低了嗓音,右手摸上了腰间的短刀,事先备好的结界符咒已缠绕在了左手指间。
已经是深夜了,孤儿院里的人们早就进入了梦乡,距离下一次保卫的巡视还有两个小时左右。这里是孤儿院最为偏僻的一隅,因此也格外的安静,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比的明显。
我的夜视能力向来不好,所以在暗处就格外依赖听力。即使隔着一堵墙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我也能清晰地根据来人的脚步声分辨出他的大概动作,以及他
第一次翻墙失败的全过程
“啊痛”墙的另一头隐约响起了男人的抱怨声,“搞什么啊高的墙今晚睡觉地方”
「啊,痛死我了搞什么啊,建这么高的墙今晚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能好好睡一觉的地方。」
时高时低的声音,带着点口音,我费了点力气,才逐字听出补完了他的话,但也大约能够确定来的人确实是青柳雅春了。听起来如乱步所料,他把这里当做了一个不错的「休憩地」,打算在此暂时落脚。
乱步已经磨磨蹭蹭地退出了几米远了,外头的男人在几句抱怨之后,再次尝试着翻墙,这次他做足了准备,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个助跑,蹬上了围墙,摇摇晃晃地攀住了墙沿。
出门前特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今晚的星星很多,但月亮却相当的黯淡。大约是因为这一片平常没什么人来,路旁安置的灯也稀稀拉拉的,我悄无声息地向着围墙靠近了些,融进了树的影子里。
墙头相当费力的又探出了个人的脑袋,看不清五官,但也能确定是个短发的男人,然后是脖子和半边肩膀,最后一侧的身子都摇摇欲坠地扒在了墙头。不知还说是小心谨慎还是单纯的胆小,男人小声给自己鼓着劲,颤悠悠地将另外半边身子也移了进来,然后坐在了墙头,扒着墙沿又开始往下滑。
其实是有点搞笑的情景,但我却不知为何半点都笑不出来。虽然说不能仅凭一时的印象就断定一个人的好恶,但我确实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不出半点的恶意,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路边随处可见的勤恳上班族,爬个墙也有点畏畏缩缩的。映在黑色的夜幕里,他独自坐在墙头,孤立无援努力给自己打气的样子,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心酸。
政府其实是想让他直接死掉的吧。
我想起了辻村交代过我的话,在心下做出了结论。不管他是不是杀害那个要臣的凶手,政府说不定只是需要找个人背锅而已,他死了,反倒可能是方便了真正的凶手继续自己的政途。
我也只能保证你不会在被逮捕的途中死掉而已了。
看着跌坐在松软的草地上,靠着墙锤胳膊揉腰的男人,我背着手,将短刀和符咒都藏在了身后,然后缓步踏出了阴影之中。
“青柳”
我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男人立刻警戒地抬起了头,同时将手伸向了后腰,大约是因为被追捕了多日,所以也带上了些什么防身的武器。借着朦胧的光线,他的外貌在我的眼里清晰了许多。出乎我意料的,他并不是个年轻的男子,虽然看起来也不老,但似乎也有四十岁左右了。
“你是青柳雅春,对吗”
我在离他六七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语气和神色轻巧得温柔无害。
“你是谁”他的手在后腰处停下了,看起来是摸到了武器。
“我”
没有听完我的回答,黑黝黝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