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际上也就在江户川宅住了十天左右,但因为宅子里的东西不少都翻新了,下次再来这里的时间又不确定,我只好将那些容易落灰的东西全收了起来,书房里刚翻出来的书大多也又放了回去。
乱步想要带去横滨的东西实在太多。旧相册、泪香阿姨留下的手帐、小时候的布偶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的东西,最后也只能请来了快递公司的人,将这些东西全都好好地打包了起来,先一天寄回了横滨。
好不容易有了些人气的大宅子再次空荡了起来,我看着客厅里罩上了防尘布的沙发电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明天就要回横滨了。
屋子里的布置几乎和十多年前没有什么差别,我仍然能够想起繁男叔叔每次回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我和乱步出题的情形。
夏天的时候,我们三人的手里会各自拿着橙汁和花茶,乱步和我相对着坐在两张单人沙发上,交换着自己看过案件的资料,繁男叔叔则是一人坐在长沙发上看着我们,偶尔会抬头向着厨房的方向注视一小会儿。这种时候泪香阿姨大多都是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或是切些水果给我们。
等到了冬天,坐在长沙发上的人就成了我和乱步,我们各自裹着张毯子,抱着热乎乎的牛奶凑在一起看犯罪现场的照片。繁男叔叔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和靠在沙发扶手上的泪香阿姨低声说着话。
亲近得就好像我一直都和他们是一家人一样。
我转身上了楼,乱步正趴在卧室里的书桌上发呆,白天的时候他满屋子跑来跑去,现在坐下来大约也累了。
“乱步。”走向了放在衣柜边上的行李箱,我开口叫了乱步一声,听见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句,才又继续说道,“过来一下。”
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平,我刚拉开拉链,就感到肩上一沉,乱步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了我的脸颊边。
“要给名侦探看什么”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脖子,贴上了我的面颊。
“嗯”不紧不慢地将手伸进了箱底,我慢吞吞地摸索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同时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很贵重的东西。”
我这么答道,同时一点点地抽出了终于摸到的小盒子。
只是很普通的长方形小盒子,像是中学生用来包装小礼物时会去礼品店买来的那种,但样式要更朴素一些,包扎盒子的丝带也只是简单的固定了一下,没有打上什么复杂好看的结。
任凭乱步拿走了手里的小盒子,我一边伸手压平了行李箱里有些翘起的衣物,一边说道,“一直都收在匣子里,差点就要忘记了。不过回这里的前一天想起来了,所以就拿了出来,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说,结果又忘记了。”
盒子上的丝带被轻易地拆开,然后随意地缠在了指间,乱步打开了盒子。
“前两天在那个「金色梦乡」里,我才又想起了这件事。”
握住了乱步的手腕,我取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明明一直都是短发,但是后来又决定留了长发」的原因。”
平铺开大约有我的手臂那么长,即使过了十多年依旧手感上佳的墨色面料,金色的丝线绣着流云的样式,绣纹清晰平整,但却并非是机绣一般的刻板。
“是泪香阿姨以前留给我的礼物。”
一条做工精良的黑色发带。
我并不擅长给自己弄什么复杂的发型,但好在发带不长,也不需要多考虑什么花样,只要用最简单的系法就足够了。
墨色的发带近乎融于黑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