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只是用来威吓的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教唆的吧。”沉默着思考了两秒,乱步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从车窗对着后座上的那个男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喂”箕浦警官震惊地看着他。
局势瞬间翻转,后座上的男人收敛了神情,平静的神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矜,“再见了,乱步君。替我向你在看守所里的同事问好。“
我看了一眼乱步,他对我微微点了一下头,我也只好一手撑着引擎盖,又跳下了车,给他们让出路来。
带着外交车牌的轿车畅通无阻地穿过了警方的包围圈,顺着笔直宽阔的马路远去了。
“只能这么放走了吗”绕过了层层包围的警员,高桥抱着原稿,皱起了眉头。
“没办法,外交官特权加上没有犯罪事实,就算走外交途径,都没可能传讯审问那个司机的。”我简单地和她解释了两句,“枪内没有子弹,即使开枪也不可能杀死人,这是法律意义上「不可能实现的犯罪」,也就是「不能犯」。就算他有杀人意图,他的客观行为不可能达成杀人的结果,那就是无罪。”
“而且上了外交车牌的车,就相当于拥有领馆特权,不接受征用或者搜查,只要销毁专家在那辆车上,虽然销毁专家不是外交人员,而且还是个重大嫌犯,我们无权上车,自然也没办法拘捕他。”
我想这些大约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布置好的情况,虽然他现在身处欧洲的异能监狱,但带给我们的麻烦可一点也不少。
“要先回侦探社吗”我斟酌了两秒,还是开口询问了乱步。
“不。”不知何时拿走了坡的手机,乱步的指尖停留在了某个按键上,“没问题的。”
“嗯”我没理解他的意思,困惑地眨了眨眼。
“没问题的,不管是案件,还是让国木田君无罪释放。”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
“当然。”
我朝他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
“如果是乱步你的话,这种事情当然没问题。”
指尖按下了手机上的某个按键,手机的页面切换,始终未曾退出的通讯界面再次出现在了坡的手机屏幕上,正中央的计时仍在一秒秒地跳动。
我看着乱步再一次接起了这通未挂断的电话。
“蟲太郎君,是你赢了。”乱步的语气有些低沉,但却又好像没有一丝沮丧放弃的意味,“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
他不知为什么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微垂着脑袋,目光停留在身前的空气中,不再看向任何一个人。就像是说出了什么普普通通的话一样,毫无凝滞的,他平静地、无比清晰地开口道
“普通人无法战胜异能者。”
原本还略有些嘈杂的马路,在我的耳中忽然寂静了下来。警员走动的脚步声,几步外箕浦警官和部下的交谈声,卡尔偶尔发出的啾啾叫声,风吹过树叶响起的沙沙声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在某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乱步的声音,仍然清楚地落进了我的耳中。
“即便如此我也要打败你。”
“因为”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再次切换了手机的页面,同时微微提高了些音量。
“我的伙伴都相信我是无敌的。”
如同石子丢进了水潭,熟悉的能量波动在他的身边一圈圈地荡漾开来,手机的屏幕即使在日光下,也能看见亮着莹莹的白光。像是被橡皮从空气中一点点地擦去了,乱步的身形迅速地在所有人的眼中消逝。
我上前了两步,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