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最近这短短一个星期里,连续发生了四起惨无人道的杀人案件。
活生生剥下皮肤后、然后翻过皮肤缝合回死者身上,将活着的受害者的头部按进剧毒液体里、痛死后连头骨都融化了大半,不停地向受害者口中充入高压空气、最终使得死者像气球一样炸开,在腋下植入会引起剧痛的植物后关进密室、让受害人因为痛苦而不停撞墙最后死亡。
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法,连与谢野都厌恶地说出了“真过分啊”的评价。
并且,这起委托之所以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还因为四名死者尽是政府的高官要员。
“原来如此。”听过国木田对案件的简述,乱步总算是收起懒散的态度,正色了起来,“天人五衰这是犯人的留言吗”
天人五衰
这是我还算是耳熟的一个说法,来源于佛家,指的是天人将死之际所显露出的五种征兆。
“衣裳垢腻衣服沾满了污垢和油脂。”
“头上花萎头部的花枯萎腐烂。”
“身体臭秽身体散发出臭味。”
“腋下出汗从腋下流出汗液。”
没等我想起五衰分别指的是哪五衰,社长便已经退门而入,一一道出了答案。
“也就是比兴型的猎奇连环杀人案。”谷崎忧虑地皱着眉头。
“天人五衰”我沉吟道,“也就是说,除了已经发生的这四起案件,还会再发生一起对应最后一衰的犯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人五衰的最后一个征兆是”
“不,不会发生的。”社长沉声打断了我,“侦探社不会再让下起事件发生,我们必须尽全力阻止凶犯的阴谋。”
呃话确实是这么说没错、
我一时语塞。
不过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次被社长呛了话,我有些不太习惯,支支吾吾地含糊应了一句,尴尬地挠挠脸,假装无事发生一样把视线移回了案件资料上。
为什么感觉社长今天好像比平常还凶。
我不太确定地在心里想到。
是因为我带着乱步迟到了吗
“我反对。”
毫无预料的,坐在我身边的乱步忽然冷不丁地出声了,就连社长也因为他突兀的应声而愣住了一秒。
“乱步为什么”社长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朋友最后留下的遗言很快会有大案子找上侦探社,绝对不能接下,否则侦探社将会灭亡。”
乱步的神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的立场。
“我拒绝接下这份委托。”
那是小栗虫太郎在失踪前留下的讯息。
会议室里霎时寂静了下来,压抑的气氛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这是乱步罕见的慎重与决然,上一次他出现这副模样,大概是共喰事件里,他决定进攻港口黑手党的时候。
即使是贤治,此时也收敛了两分笑容,他认真地注视着乱步,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乱步会这么说。
老实说,其实我并不把虫太郎最后留下的警告放在心上。至少对我来说,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侦探社,那么无论侦探社接不接下这起委托,他们都一样能把侦探社拖下水。
更何况
我想到了那个时候高桥告诉我的事,有人将侦探社社员的违法历史,送到了日高父亲的手上。想要对侦探社动手的人,如今恐怕早就渗透进政府内部了。
我不相信乱步会想不到我能想到的东西,但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