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脚步声停下了,我看着眼前的大门,锋利的气流在掌心盘旋成型。
“然后、”国木田说道,“从后方砍下所有罪犯的首级。”
他的话语果断而不容置疑,我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要斩杀的对象是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镜花大约也是不会拒绝的或者难受的。相比之下,我更担心的是这个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通讯里出现的那个小丑十有八九是个异能者,但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异能,而且先来的敦至今也没有和我们联系,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将另一只手抵上了厚重的大门,气流从大门的缝隙间穿入,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房内。放缓了呼吸,我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着风回馈给我的讯息。
四个被绑在椅子上、西装革履的男人。
四个穿着宽松衣裤、带着头罩的、手持枪械的人。
一个站在屋子中央,戴着一顶礼帽、披风长及小腿的男人。
人数符合、外貌符合、状况符合,被劫持的官员都还活着。现在的时间是1758,距离限定的时间还有最后两分钟。
我正打算示意国木田动手,但忽然又转念一想
我现在直接几个风刃一起下去不就得了。
我决定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于是我打了个响指,谷崎的细雪应声而散,一脸沉重的国木田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表情,被我们看了个正着。晶子给我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我示意她放宽心,顺手又拍了拍国木田的肩膀,安抚地对他笑了笑。
“攻式、”
右手蓄势待发的风刃随着我的话语消散了,我讲左手抵在大门的正中央,那一条细细的门缝上,压低了嗓音,清晰而又冷静地开口念出这个足以一击毙命的术式。
“丛风疾”
国木田似乎是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他紧锁的眉头稍微放松了几分,但神情依旧复杂万分。
然而他这微小的几分轻松,下一刻便被轰然的爆炸声击碎了。
并非是别馆内响起的爆照声,而是从别馆外传来的,这条长廊上并没有能看到外头的窗户,但这巨大的爆炸甚至使得整座别馆都晃动了起来。
未念完的术式被打断,虽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但显然是有不妙的情况发生了,我不知道屋内的那些恐怖分子有没有因为这场爆炸而改变了站位,这个时候再重新探查一遍显然是浪费时间。
杂乱无章的气流在我的右手中聚集,带着要搅碎一切的狂暴,我懒得再花念咒术的时间去使用那些精细的术式,打算直接用疾旋的风暴一拳砸碎面前厚重的大门。然而我的拳头还未挥出,屋里便传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到让人难以忍受,在一声后便因为嘶哑而带上了淬血的绝望与痛苦,仿佛声音的主人正在被人活生生地开膛破肚、吃肉饮血。
而且,并不只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足足有三个不同的男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惨烈地交杂在一起,共同演奏出了这一支鲜血淋漓的死亡乐章。
“冲进去”
国木田大喊道。
根本不必他说,只被这骤然响起的惨叫吓到了一瞬,我便半分没有犹豫地继续挥出了这一拳。只是被腰斩了而已,这固然也算得上极刑了,但我见识过更多比这更加凄惨的惨案,别的不说,就是武士们的切腹也比这壮烈的多。
我最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