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因为这些小事而生出「努力活着」的愿望,但我却足以因为这些热闹与温暖杀死心底的每一句「去死吧」。
靠着惯性前进的小球,如果没有人不时轻轻在它的背后加一把力,要不了多久就会停下。靠着惯性活下来的我,如果不是接二连三地遇见了那些人,早就被「死」的念头所淹没了。
所以、
“我是、月见山凛一。”
我心甘情愿被侦探社所束缚。
“你们的同伴。”
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死死地握住了腰间的太刀,掌心的鲜血染红了刀柄。昔日的同伴们对我投来的只有疏远而戒备的视线,数分钟前我们还在因为这场委托而并肩作战,我是那样的胸有成竹,只需要再多那么短短两秒,事件就能被解决。
可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人世顷刻翻覆,一切都被改变了。
我失去了风生的妖力、风生的真名,甚至「失去」了同伴,和这些事情比起来,那些遍布全身鲜血淋漓的伤口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慌乱地抓住了晶子的手臂,目之所及却只有她迟疑不解的神色,“我也是侦探社的社员,是和你们一起来调查这次的事件的,刚刚我差一点就能解决掉那些恐怖分子了,但是我我”
我卡壳了几秒,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最后只能慢慢地松开了手,垂下头低声问道,“你们都忘记我了吗”
“我们确实不知道你是谁。”晶子半垂下眼帘,眸色沉了沉,“我们在即将破门去解救人质的时候,忽然就穿着恐怖分子的衣服站在了死去的人质旁,与此同时你破门而入,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时候,你的身上突然就多出了很多伤口。”
“你带着社长的刀。”镜花突然开口道,她的语气很冰凉,毫无波澜的瞳孔扫过了我手里的长刀,“所以我们把昏倒的你一起带了过来。”
“我是和你们一起准备破门而入的。”我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解释起,血腥味从我的喉间不断涌上,声带也像是锈住了一般干涩嘶哑,“刀是出发前社长给我的,他说还没有帮我找到合适的刀,所以这次让我先用他的刀。我和你们一起到了这里,贤治去拦军警了,剩下的人就一起准备突入,但是在我破坏了门的时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就倒了下去,伤口凭空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你也是侦探社的社员吗”贤治蹲在了我的身边,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不带任何恶意地对我发问,话里只有最纯粹的疑惑,然而就是这样单纯的发问,却准确地在我身上割下了一刀,让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们而言变成了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嗯。”我想对他笑一笑,就像是平常一样,露出一个普普通通的温和的笑,可我扯了扯嘴角,却半点也笑不出来,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死死的拽住了,疼的我只想哭。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如果是我们现在这个状况,也不是不可能的吧”谷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都变成了杀人犯,甚至还多出了作为杀人犯的记忆。既然如此的话,其他的记忆被改变,也是有可能的吧。”
“确实。”国木田看着我,紧紧地皱着眉,目光里带着审视的意味,“如果按乱步先生所说,或许天人五衰在将侦探社变为杀人犯的同时,也将某个社员的存在从其他人的记忆里消除了,「书页」应该能够做到这种事。”
书页。
谷崎和国木田的话让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好像混乱的线团里终于出现了一个线头,我的大脑因为这个词卡住了一瞬,浆糊一样乱糟糟的脑海被瞬间清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