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发青,目有血丝,言谈间目光闪烁不定,便指了指头顶的横梁“用黄布将横梁包起来吧办公桌转向,可在桌上放些绿植。”
何开晟将要点一一记下,马上吩咐人置办。
有了何开晟打头阵,后续找夏景生看相测字的人又多了起来。
夏景瑞对此恨得牙痒痒,他发现何家此番相当厚此薄彼。
譬如用饭时,夏景生与孙闻溪一同坐在主桌,而他则被安排在次桌。又譬如何开晟给夏景生与孙闻溪安排的都是单间,给他安排的却是双人间。
偏偏与他同睡一间客房的人,打鼾声如同巨雷,在他耳边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夏景瑞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当即向何开晟提出换房。
何开晟为难道“商会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夏景瑞指着夏景生的单间“我哥这不是单独住着一间吗我和他换。”
何开晟简直被夏景瑞这颐指气使的脾气惊呆了,正想拒绝,又听夏景瑞苦着脸道“何家老大,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这人觉浅,你就通融一回,我和我房里的那位单独一间,我哥和孙先生可以同住一间。”
何开晟被他缠得没办法,只能敲开夏景生与孙闻溪的房门。
闻言,夏景生与孙闻溪同声答道“不行”“可以”
孙闻溪刚洗完澡,身上裹着浴袍,胸前露出大片春光,一双桃花眼含笑地看向夏景生“我保证,不打鼾,也不乱来。”
好一个“不乱来”,夏景生刹那间想起那个被扼杀在萌芽里的吻,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这副表情,落在何开晟眼中,倒显得不寻常了,原本何开晟并不信两人的绯闻,见状却不由地信了几分。
最终,夏景生与孙闻溪同住一屋。
进门后,孙闻溪果真信守承诺,规规矩矩地看起书来,只是那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夏景生一错眼,就瞥见那白花花的胸肌。
夏景生飞速掩上了浴室的门。
从浴室的镜子里,他瞧见自己耳根上的红色。
待夏景生收拾停当,孙闻溪已经躺下了,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电灯。
夏景生放轻脚步,躺到床上。他向来是不认床的,今日却不知怎的,竟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鼻尖便萦满了孙闻溪的气息,脑海里全是孙闻溪在灯下看书的模样。
隐隐的,瞧见孙闻溪回头冲他笑,而后听见孙闻溪的声音“原来你爱用宣利洋行的香皂,好闻。”
夏景生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却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边隐约透进的一丝月光。
他这是,魇着了。
这时,身边亮起暗黄色的电灯,孙闻溪轻声问“你没事吧。”
夏景生摇摇头,却见孙闻溪翻身下床,摁响呼叫铃,叫了一杯鲜牛乳。
孙闻溪将牛乳递给夏景生“喝了再睡。”
夏景生尝试着抿了一口。
鲜奶带着淡淡的膻味,温热的口感很好地安抚了躁动的神经。
次日,孙闻溪睁眼时分,见窗边站了个人。
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角,隐约还能瞧见微微泛白的天际。
孙闻溪掏出怀表一瞧,离日出还有些时候。
他低声笑道“夏大少倒是好兴致,一早起来瞧日出。”
夏景生仿佛入定了一般,半点动静也无。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