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凑到夏景生耳边,低声道“我都唤你景生了,你还孙少孙少地叫,岂不显得生分该换个称呼了。”
喝了两杯果酒的夏景生,此刻面上已泛起微红,他似有若无地瞅了孙闻溪一眼“那我应当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孙闻溪端起桌上的酒杯,与他碰了碰杯,“叫得好我便饮了这杯,若是叫得不好”
“孙闻溪。”夏景生连名带姓地唤他。
“叫得不好,该罚。”孙闻溪往那酒杯里斟酒,酒水堪堪漫过杯壁。
夏景生饮了一杯,酒味香醇,入口清甜,倒叫他有些贪杯了。
见他眼巴巴地盼着杯子再次斟满,孙闻溪将那杯子拿起来“再叫一回,若是再叫错,罚不许你喝酒。”
夏景生瞧着孙闻溪,眼中透出委屈,轻唤了声“闻溪。”
孙闻溪抓着杯子的手一松,酒杯落到了桌上。
饮酒后,夏景生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偏生他自己不曾察觉,倒白白叫孙闻溪悸动一回。
看着眼前人,孙闻溪心下一软,斟了小半杯,亲手喂到他嘴里“叫得好,这是奖励。”
何开晴见他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有些眼热,便也端了酒杯走到孙闻溪跟前,盈盈一笑“景生哥,闻溪哥,我敬你们。”
孙闻溪却抽走了夏景生手中的酒杯“他不能再喝了,这会子瞧着快要醉了。”
夏景生想抢那酒杯,孙闻溪偏不让,一个拼命去够,一个始终不给。
何开晴微哂“那我便单独敬闻溪哥一杯。”
孙闻溪刚欲答话,就听见筷子与碗碟碰撞的声音。
段逸才一脸不愉道“食不言,寝不语。”
何开晴笑出声来“你还是老样子,一副学究的做派。”嘴上说着,行动上倒也乖觉,回自个儿的座位上去了。
他们这桌陡然安静下来,倒显得酒楼里更加热闹了。
旁桌有客人高声谈论着“你们可曾听说了周宁川死了。”
“可不是嘛,听说死在吉祥戏班。要我说啊,这种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的家伙,合该遭天谴才是。”
“我可听说了,是被兰老板用点翠簪子给刺死的,没想到这兰老板素日里看着温顺,下手居然这样狠。”
孙闻溪与夏景生对视一眼,均瞧见了彼此眼中的错愕。
旁桌的议论声,何开晴自然也是听见的。坊间向来就有关于夏景生和兰承云的逸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登时问道“景生哥,你和这兰老板”
她虽听闻夏景生好龙阳,却从未亲眼见过,话说了一半卡了壳。
“哼。”段逸才哼笑一声,打量着夏景生与孙闻溪,“只怕这会子,夏大少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吧。”
何开晴不解道“这是何意”
“夏大少与孙少的风流逸事,在江城可都传遍了。说二位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夏大少怕是要把兰老板给忘了吧。”
“咳咳咳”何开晴被水呛得直咳嗽。
她自认为夏景生与孙闻溪交情好,平日里自然亲厚些,却从未想过二人不是挚友,而是情人。
原先瞧着还不觉得有什么,经段逸才这么一点破,倒觉得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许是受了打击,何开晴后半程话少了,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夏景生和孙闻溪,怔怔地出神。夏景生和孙闻溪倒是沉默不语,泰然处之,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
饭吃完了,她犹豫半晌,方才开口道“闻溪哥,我想去那百货商店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