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淡瞥那提议的人一眼“为何要禁酒”
那人战战兢兢答“酒误国事,前朝宋将军贪杯,醉后被敌军连夜袭城;酒误人事,帝京近几日有个富商之子,喝醉了强抢民女”
众朝臣还未来得暗暗点头表示赞同,云歇已经不耐地叫了停。
萧让知道他又要骂人了,忍笑道“相父有何高见”
“算不上高见。”
云歇桃花眼微掀“只是照你这个逻辑,酒误国就禁酒,那女人也误国,何不禁女人钱大人,你之前列举那么多,那我给你算算帐,前朝喝酒误事的将军有几个屈指可数是不是前朝沉迷温柔乡误国的皇帝又有几个基本个个都是,是也不是别说前朝了,就说咱先帝”
萧让在上头猛地咳嗽两声提醒他。
萧让的父皇就是夜幸十余人,死在了女人身上。
先帝在世时,萧让未受过他半点恩情,是以对他无丝毫感情。
姓钱的朝臣小鸡啄米般点头,用袖子揩了揩额迹的虚汗。
“那就不拿前朝和帝王家说事了,就说说你们一个个的,”云歇施施然站起,扫了眼身边的胆小如鼠的朝臣,笑了下,“王大人,宠妾灭妻的弹劾折子,李御史那儿还给你压着呢吧”
姓王的朝臣登时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连连赔笑。
“李御史,身为检查百官的御史,您收养的义女,床榻间可讨您欢心”云歇贴面相问。
这狗东西天天参他逛青楼、买舞妓。
李御史万万没想到这藏着掖着的丑事竟被拿到台面上来说了,还是当着皇帝的面,一时吓得魂飞魄散,陛下眸光如炬,这事也瞒不住了,他只得汗流浃背地点头赔笑。
众朝臣心头不寒而栗。
这被云相点名的两个,都是在云相死后大张旗鼓地打压云党、抹黑云相的人,云相名为论酒,实则向他们发难。
有年轻气盛地不怕死,又或是这七月过得太舒坦,出列讥讽道“相国大人,我等论的是禁酒令,您谈到女人,岂不是牛头不对马嘴”
众朝臣顿时慌了
“这是谁的门生害人啊”
“不是我的”
云歇也不生气,望着那人笑道“所以叫你多读书,别连我这个性顽劣、不堪教化的都比不过。”
那出言反驳的臣子脸涨的通红,倔道“愿闻其详。”
“酒误国禁酒,女人误国禁女人,既如此,你们一个个的都莫要娶妻纳妾,从根本上断了误国的可能岂不妙哉这样,女人就不会生女人,你们的女儿也就不会祸害旁人家的公子,多妙。”
云歇无所谓道“干脆断子绝孙算了。”
他这话着实异想天开,那年轻气盛的臣子不忿道“相国大人此番话并无甚么逻辑”
“没逻辑的是你”云歇神色一凛,“问题出在女人身上么出在酒身上么问题出在你们身上”
“都说女子亡国,男人怎的不管好下半身淫虫上脑睡了爽了,最后还要把罪责推给人家,简直恬不知耻都说酒误事,晓得误事还喝酒,不更罪该万死那个富商之子醉后强抢民女,该惩戒的是人,不是酒,也不该让喜酒爱酒的人因此受了损伤。”
“况且,”云歇又笑,“那富商之子喝酒后做了坏事便是酒误国,那他早上出门前接见了母亲,是不是就是母亲人品有问题唆使他做坏事他早上出门前出恭了,又是不是恭桶不合心意才让他做坏事你们不就是这个逻辑么”
朝上一时鸦雀无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