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韧的意思,如果她能说动祖父为他效力,他会出面帮她解决买地的事吗
朝朝怦然心动。
夜已深,宫门落了钥。岳重山请了赵韧的手令,叫开了朱雀门。
朱雀门后的值房内,赵成旭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看着下轿换车的朝朝“啧”了一声皇兄小气不给他看脸,他不还是看到了
果然是个美人,只是,看打扮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到底是谁家的,叫六哥那般迫不及待,刚刚入主太极殿就把人接进宫幽会了
朝朝浑然不知赵成旭的窥探。回到花府时已是宵禁时分,岳重山一路将她护送入家门,就带着围府的士兵悉数撤去。
朝朝直接去了三春堂。
花羡还没睡,换了身灰扑扑的道袍,灰白的头发披散着,正在西次间练字。
狼毫饱蘸浓墨,落于宣纸之上,笔走龙蛇,一字字敛了锋芒,却更见功力。
朝朝安静地候在一旁,看着祖父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以及瘦削的身形不免心酸祖父到底还是老了。
等他写完,朝朝将赵韧给她的奏折递给了他。
花羡却看着她皱了皱眉“你的耳坠怎么少了一只”
朝朝一怔,伸手摸去,果然发现左耳的赤金镶南珠新月耳坠不见了。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朝朝懊恼她太大意了。闺阁之物,流落在外,总是麻烦。
花羡反过来安慰她“你一路都没去过旁的地方,不是在车轿中,就是掉在了太极殿西堂。新帝御下极严,他们必不敢私藏你的东西。”
朝朝放心了些以新帝的人品,应该也不至于借此生事吧。
花羡打开奏折,殷红的“不准”两字跃入眼帘,他出神半晌,轻叹一声。
朝朝将赵韧的那番话转述给花羡,问“祖父,陛下有意继续用你,其意似颇为诚恳”
花羡道“无非是祖父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能为他稳定人心。”
朝朝道“稳定人心不好吗”
“好。”花羡叹息,“魏王心胸眼界皆属不凡,不计前嫌,不失为明主。只是,祖父身为太子的老师,捉拿魏王之计是我为太子所出,罪责本该我一力担下,岂有再背叛他之理”
他忆起昨夜,晚宴将近尾声,魏王不胜酒力。太子自以为得计,摔杯为号,刀斧手一拥而上,欲要擒拿魏王。
却不料魏王本是佯醉,忽然暴起,将毫无防备的太子抓到了手中,以太子为质,在重重包围下,带着几个手下闯入承平帝养病的宣和殿。
他们这时才知道,负责戍卫宣和殿的殿前副都指挥使姚纲早已投靠了魏王。
承平帝被迫下旨贬斥太子。他为保太子,解下五梁冠伏地认罪。魏王却道“花相公为太子尽忠,其心可悯,其行却不足取。”
魏王蓄谋已久。他根本就不想放过太子,更不容许他为太子顶罪。甚至利用对他的宽宥,摆出只追首恶,余人不究之态,稳定了人心。
魏王,真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花羡歉疚地看向朝朝,“朝朝,祖父老了,折腾不动了,也不想对不起你和太子。”
朝朝不解“祖父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花羡道“朝朝,你还不明白吗我若奉了新帝之诏,便是背叛了旧主,到时你夹在丈夫与我之间,该如何自处”
朝朝怔住了,许久,喃喃道“阿旦不是那样的人。”
“傻丫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