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备的酒,怎么这么烈
她不适地蹙了蹙眉,却见他已勾着她臂,将他那杯一饮而尽。见她只浅尝一口,他低低笑了起来,嗓音撩人“合卺酒可不能剩。”
他大手包裹她手,握住,将她剩下的酒一口饮下。朝朝刚松了口气,他蓦地低头,堵住了她香甜的檀口。
一大口酒灌了过来。酒杯滚落在地,几滴残酒沾湿了铺地的华美锦毡。
不同于第一次的浅尝辄止,也不同于花园中那次的温柔缱绻,这一次,他仿佛抛却了全部顾忌,格外放肆。
浓烈的酒气充斥。朝朝渐渐透不过气来,无助地攥紧了指下的锦被。
那几乎与鹰奴如出一辙的肆意掠夺。
陌生而熟悉的悸动席卷而来,她渐渐恍惚,一时竟不知是真是梦
朝朝又陷入了梦境中。
天空高远,风吹草低,牛羊成群,远处一座座帐篷如白色的云朵,散落在碧绿的草原上。
神木山下,骨瘦如柴的少年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被两个披发二绺于耳侧的北卢武士强制压在地上,不断挣扎,发出嗬嗬的抗拒声。一对亮若晨星,黑若墨玉的眼眸燃烧着怒火,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稚嫩而美丽的小小少女,仿佛一头疯狂的小狼,随时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在他面前蹲下“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坏你的逃跑计划的。”
少年更愤怒了,身上的铁链在剧烈的挣扎中哐哐作响。
她一点儿也不怕他,拍了拍他头发蓬乱的脑袋“你要乖一点,我留你一命。不然我把你逃跑的事情告诉吉仁哥哥,你信不信他会把你扔去喂狼”
吉仁是阿尔善部落首领的次子,也是将她带回部落的兄长,骁勇善战,手段狠辣,在部落中一向有极高的威信。
少年愣住,狐疑地看向她,良久,发出声音“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她喜欢他的声音,如琴音泠泠悦耳,望着他眉眼弯弯“我干嘛要告诉他这里的人说的都是我不懂的话,好不容易有一个声音好听还懂大安官话的,可以和我说说话。若你被他处死了,我找谁说话去”
少年安静下来,神情桀骜,眉眼狠厉“我不会谢你。”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你谢我做什么我留下你,是为了我自己,又不是为了你。”小奴隶怎么想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中。
她不会说北卢话,这个北卢和大安官话都会说的少年,是吉仁送给她的专门教她说北卢话的小奴隶,平时做事利落,沉默寡言,除了教她说北卢话的时候,从没有多余的话。
谁能料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逃跑。
说起来,小奴隶也是倒霉,这个逃跑计划准备了许久,好不容易用到神木山下采药为借口,离开了部落营地。结果,他刚刚使计将监督他的北卢武士杀死,就撞上了带着扈从来神木山打猎的她。
少年听到她这句话,似乎怔了怔,目光变幻,脸色阴沉得如布满了乌云的天空。
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用蹩脚的北卢话吩咐两个武士道“给我看住他”带着剩下的扈从继续进山打猎。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四周利箭纷射而来,她身边的扈从瞬间倒了一大半。她被一个扈从一把按到地上,侥幸躲过纷纷而至的劲羽。
少年一声冷笑,豹子般从原地跃起,原本锁住他的铁链狠狠向看守他的两个武士砸去。他刚刚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模样竟全是假装。
以有心算无心,战斗几乎是一面倒。不一会儿,她身边的扈从已全部被消灭,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几个背着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