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宁也乖觉,知道自己要挨打了,就撒腿往宫里跑,在曹皇后宫里住个十天半个月,估摸着母亲气消了再回家,然后就是母慈女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老老实实的挨一顿打,然后安宁一阵子,再重新出去惹事。
齐国公因公在外,再过些时日才能回府,清早便只有宁国长公主一人用膳。
她年岁不轻了,但常年养尊处优之下,容貌鲜艳如三十妇人,簪珥鲜明,衣裙华美,眉眼中带着天家公主的尊贵与凛然。
王嬷嬷在外求见的时候,宁国长公主正吃茶,听闻这消息,勾画纤长的眉毛不禁蹙了起来“难道是宝宁又闯祸了不能吧,大清早的,她都没出门呢”
她身边的女官忍笑道“王嬷嬷都没进来呢,您怎么就先这么猜上了郡主知道,可要不高兴了。”
“那个傻崽,”宁国长公主想起小女儿,脸上不禁显露出几分笑意,不轻不重的哼了声,吩咐道“叫王嬷嬷进来吧。”
“殿下,”王嬷嬷知道事情不小,也不啰嗦,进门之后,便跪下身去,颤声道“郡主不见了”
如若是小女儿出去玩了,她断然不会如此惊慌。
宁国长公主握住茶盏的手一顿,脸上笑意敛去“怎么回事”
王嬷嬷便将今日之事说了“秋容跟秋云守在外边,千真万确不曾看见郡主出去,窗户也仍旧是关着的,可郡主就是不见了”
宁国长公主的脸色变了,她重重将茶盏搁下,急声道“是不是她叫那两个婢女瞒着你仔细审过了没有”
王嬷嬷慌忙道“奴婢都问过了,那两个婢女的老子娘都在咱们府上,断断不敢说谎的”
“既然如此,宝宁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宁国长公主含怒说了一句,见王嬷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下又是一叹,她站起身,一提披帛,神情匆匆道“先带我去看看。”
傅宝宁的卧房还保持着之前的样子,被子被掀到一边,被角耷拉到了地上。
宁国长公主看了几眼,脸上渐渐堆积出一层忧色,她问秋云“你们发现宝宁不见了,那是什么时候被窝里边可还热吗”
秋云道“那时候天还没亮,约莫是寅时中早晨四点,那时候被窝便是冷的了”
宁国长公主眉头蹙的更紧,她身边的女官摆摆手,示意其余人退下,这才小声道“殿下,郡主的衣裙和发饰都在这儿呢,只穿着中衣,她能去哪儿即便是胡闹,也没有这么干的呀。”
宁国长公主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素日里她总是说家里的小魔头太爱闹腾,但是现在这关头,她反倒希望小女儿能忽然间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说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可惜,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那么大一个人,忽然间就消失无踪了。
宁国长公主心头就像是压了万斤巨石一般,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她有些无措的坐下,目光环视一圈,看向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官时,不禁哽咽道“要是,要是宝宁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皇兄皇嫂交待呢”
女官也觉得这事有些玄乎,但这时候怎么也不能气馁,往宁国长公主头上泼冷水“再找找,兴许有什么地方是咱们没注意到的呢。”
宁国长公主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吩咐关闭府门,着人在齐国公府里找了一圈,却没有寻到傅宝宁踪影,再叫人去她的公主府找,也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