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也无疑是很不合道理的,甚至会让很多人生气,乃至惶恐得彻夜难眠的一句话。
因为纵使有人十五便能引气入体,可与青年比起,至少在很多人看来,也无疑是烛火与日月,二者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存在。
可因为是青年开口,所以哪怕这个决定旁人看来十分不合道理,卫府的人仍然没有二话地马上照办了。
也因为这句话没有任何道理,这一夜,反而更多人想弄明白这句话的道理。
吩咐下去后,青年却像是毫无所知,或者根本不在意的继续拿起他更才放下的那本书籍,轻轻翻到刚才看的那页,一字一句再度艰涩而又坎坷地读下去。
上京叶府中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上京中放下了一颗多大的,或者完全不在意。
他们有自己的事务需要处理。
早早为即将到来的选中之人准备好的宽敞的房间,柔软舒适的软铺,训练有序的仆人和侍女,安神的熏香,请来的老师这一次似乎都不是很足够,至少在对于那位十五引气入体的少年,不是很足够。
于是在听从上面的人吩咐后,管事的人沉吟许久,才重新敲定了相关的事宜。
青峭书院处,讲员们仍有条不紊的带着课。
不管什么十五体入气,这事会引起的这些波折都是与他们无关的。
只有当散学时,不知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的少年们才按耐不住少年天性的吵翻了天。
“叶十七,你当年不是吹嘘自己十二能进洗髓后期吗现在呢,有人都能引体入气了。你这十七,什么时候能到啊”为首的胖子挤眉弄眼地朝他做着鬼脸,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与嘲弄。
他已经与叶十七是多年的损友了,自然知道哪般损话最能戳到少年的痛点。每次他这般说后,少年和他非得逮着对方从出生到现在的陈芝麻烂谷子嘲讽到没完。
所以当听到这般开端后,无数少年少女连忙竖起耳朵,想看个热闹。
只有这次,少年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胖子都觉得有点内疚后。
才用讲学的书本重重地砸上了胖子的脑袋。
那讲学的课本,几乎有三分之二竖起来的成人手掌这么厚,平日里大家都是懒得带回去的,只因带上一个,远远看过去就像凸着背一样,异常的让人感到丢人。
少年这一下可把胖子砸晕了。
“你娘的”
只是他到底不是寻常人,所以他除了脑袋上留下了看似可怕的血痕,就没什么异样地愤怒地站起来,与少年你一拳,我一拳地,默契地避开对方的要害,专往疼的地方按死里打。
旁边看着的人都吓懵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意识到应该去喊人。
待讲师赶到时,两人旁的桌椅都已经被推得,倒得不成样子,人流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圆内是仍缠着不休,继续打斗着的两人。
讲师到底是讲师,两人很快就被分开,并且很默契地各自看着两边的地板。
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纵使明白眼前两个一个出身叶府,一个出身卫府,然而因为这里是青峭学院,原则上哪怕当朝太子,只要违反了规定,讲师仍是可以照打无误的。
所以讲师铁面无私地拿出了讲尺,铁青着脸讲道“叶祁央十下,卫无戍十五下。”
青峭的讲尺也不是普通人受得起的,专门为着他们这群就爱惹是生非的贵家子弟而设。
因着面子,就算两人被打得只想滚地求饶,两人仍面皮紧绷着受完了,没有把私下被打的那种痛得呲牙裂嘴的神态露出。